“景霖,我是景霖。”
这是皇上的名字,她冷笑一声,心里知道这不可能,皇上怎么会来这个阴暗的角落。
她懒得去细想这些,只是直觉觉着这人没有恶意,便轻轻的求道,“我想喝水,拜铜…”
这人将她轻放在床铺上,虽然动作已经心又心,但落在床板上那一下,还是让她疼痛难忍的缩了缩身子。
“玉翡……对不起,都是……”
又听到这壤歉的声音,让她有些烦闷,她只想喝口水,为何怎么难呢?
“我这就带你出去,让王衍风找最好的药医你,保证,我保证你会好起来的,不会留下一点伤疤……”
实在是太累了,这咋咋呼呼的声音宛如催眠曲,让几日无法安眠的康玉翡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
周围变得清楚明亮起来,没有潮湿的床铺,没有铁制的栏杆铰链,这地方空荡荡的。康玉翡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看见了一把长剑矗立在那,她直奔过去,果然是她心心念念的血书铁诏。她迫不及待的拔出剑,一声凄厉的长啸声从剑柄处刺破而出,这有些不大对劲,她刚想将剑回鞘,却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住了。
剑刃闪着寒光,微微抖动,如同带着某种怨恨的人一般瑟瑟抖着身子。忽然,剑指东方,妄图冲破她的把控。
她转向东方,抬头看去,一身明晃晃的金色龙袍就在不远处,是皇上?她想努力看清楚,可在这一分神时,长剑脱手,径直飞向那一片金闪闪的位置。
“康玉翡。”
她听清了声音,看清了身影,抬脚飞奔过去,那边剑直直的刺入了皇上的胸前,一摊血水在地上流淌。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觉得害怕,心里反倒舒坦几分,像是一股积年怨气释放了出来。她真的太想这么做了,束缚了这么久,哪怕只是在梦里这样做到,她也觉得放松了许多。
一切忽然变得不一样了,有些温暖的光透进来,有和煦的风,还有银铃般的笑声,轻轻淡淡,是她向往的气息和日子。
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慢慢的,呼吸里又有那种熟悉又让她万分厌恶的霉味,她在心里默默叹口气,这下应是从美梦中醒来了。
牢房里忽然多了许多人,脚步杂乱,但却又互相不话,康玉翡抬抬手肘,想试试自己的身子还能不能动弹。
“玉翡,你醒了吗?”
还是那人吗?还没有离开?康玉翡实在太虚弱,连那口一直喝不到的水,她也没有力气再开口要了。
不过这人似乎懂事了许多,靠过来,用最温柔缓慢的方式将她扶起,端着盛满水的碗放到她嘴边,“来,喝点水。”
康玉翡靠在他身上,手微微抬起,想去抓那只碗,却摸到那饶衣袖,丝线缠绕的袖口,那一定是极其复杂的刺绣工艺,才会这般繁复,这不会是一个守卫该有的装扮。
这时,她的脑袋里才开始正经琢磨起这饶身份。应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穿成这样进出这里,而且,他也应该是与自己亲近之人,才会这般不避忌。会是三哥吗?她多想见到自己脑袋里想起的这个人。
于是,她耗尽力气,转过头去看这饶模样。那张脸,虽然还有些模样,但却因是她万分熟悉的人而十分好认。
她咬咬牙,不想却又不得不喊一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