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改天我用灵华给你摸摸就消下去了。”
“不,这伤疤已经伴随了我三年,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军营中那些战士身上的伤疤一样,是我作为一名马夫的勋章。”
玛德握着缰绳,感慨道:“尽管这家伙是一头驴,但我待它却跟马棚里的战马从未有什么区别。”
“因为在我心目中,它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宝马,也是跟我最贴心的朋友!”
“佩服,佩服。”
李阳心道,跟驴交朋友,难不成是驴友?
“对了,李老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驴车慢慢晃悠到了镇子上,玛德忍不住问道:“老杰克那货未免也太狂了,你当初为什么把他拉进酒馆?”
“在我们家乡,有句话叫做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李阳:“是人就会有缺点,我也不例外,杰克前辈想来无拘无束惯了,再加上失妻之痛,精神难免有点不正常,我又何必跟他计较?”
“再者,天生我材必有用,就像你,马夫又怎样,哪怕是这个世界最底层的劳动者,总也有有着闪光点。”
“这个世界从不缺少美,只是缺少了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他指了指二驴:“你跟它的关系,就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
其实李阳想说的却没说,那就是自己和老杰克的关系,就像矛和盾一样,最尖锐的矛,最坚固的盾是不会同时存在的。
他深知,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绝对的完美,他酿的酒也一样,所以,他需要一个人来批评自己,鞭策自己,否则很可能就会安于现状,停滞不前。
很快,在两人交谈间,法拉驴便到了半路铁匠铺门口。
“到后院门口等我,等下帮忙搬东西。”
语罢,李阳便自顾走进了铁匠铺,刚进去,一眼便看到了老巫婆。
见对方还是像当初那样叼着烟斗,坐在藤椅上专心做事,而终于不是再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躺在小黑屋里,他不禁叹道,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感觉真好!
“小李?”
他本不想打扰对方,但对方自己却发现了他,随即,便放下手中猫妖的皮毛,从藤椅上跳了下来,和蔼道:“快来坐,别站着。”
“额,夫人您太客气了,坐就不用了……”
“你这孩子,谁跟你客气了,老太太我本来眼神就不好,你站在那挡着光了。”
“……”
对方的解释宛如一柄无形钢刀般,直扎李阳那颗脆弱的心灵。
“夫人,这些毛毯就有劳您了,不过也别急,慢慢来就行。”
“慢慢来怎么行?”
老巫婆:“虽说我萨满族跟教廷向来势不两立,但跟帝国军方却是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更何况,近些年镇子上的边防军也为大家解决了不少困难,老太太我如今这也算是为国出力,再苦再累,毫无怨言。”
李阳心说,想不到克林特那家伙还挺深得人心。
“那个,班鲁大师他……”
“我就知道你又是来找那老不死的,每次都这样。”
前者的语气中颇有些醋意道:“去吧,他在打铁房呢,我就不打扰你们爷俩了,后院还有许多猫妖的尸体没剥皮。”
“行,那您老先忙。”
李阳讪讪走到铺内左侧的打铁房,随后推门而入,却听屋内传起阵阵鼾声,而不是往日那重锤不断敲打金属的声音。
不过,对方的鼾声确然也是震耳欲聋,不逞多让。
他蹑手蹑脚来到打铁房角落的那张小床前,伸手轻轻拍了下对方的肩膀不见有任何回应,又加大了一些力度仍旧不管用,遂只好揪了揪对方下巴那如同脏辫儿一样精心编织的胡须。
猛然间,班鲁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吓得李阳一激灵,因为,他观察到对方的手赫然已经放在了身旁的重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