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玥心知大局已定，疲惫地跟着裴言许走出了屋子。

天上又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裴言玥深深地打了一个寒颤，冷风吹来，裴言玥只觉得冷得浑身都疼。

裴言玥默默地跟在裴言许的身后，就好像是小时候，她和妹妹顽皮去山里玩结果被大雪困住了，裴言许一脚深一脚浅地带着人来山里寻她们。当时，她和妹妹也是这么亦步亦趋地跟着裴言许的。

裴言玥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她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大哥……”

裴言许转头看着眼眶红红的裴言玥，叹了口气替她拂去了头上的雪花，“阿玥，人生有的时候没有办法，要走的人……我们留不住。”

裴言许又何尝不难过，那是从小跟在她身后的小妹妹。

“哥哥，之后会怎么样？”裴言玥问道。

裴言许偏过头，看向了前头韶光院的小厨房飘出的热气，忽然坚定了不少，“阿玥，我们都会有更重要的人出现在身边，这世上没有谁应该对谁好，阿绮……已经走进了死胡同，等阿绮好了之后，我会把阿绮送去渝北。”

“渝北？”裴言玥轻声地复述了一遍，“是哥哥之前赈灾剿匪的地方。”

裴言许点头，“那里有我曾经的同僚，只要看管得当，等朝局没这么动荡了，她要是想的明白就能在渝北好好生活，京城……她是回不来了，这样的性子只会让我一直受掣肘。我走到今天，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你大嫂……为我费尽心力，万般绸缪，我若是一直为了旁人不顾自己的安危，那也不过是仗着她对我的情意对她的付出视而不见。阿玥，我希望你也要引以为戒。”

裴言玥重重点头，成了亲之后，她才知道大嫂到底为她打算到了何地，怎么能因为血缘就让真心失望呢？

“大哥，我可以准备些东西给阿绮吗？”裴言玥问道。

裴言许点点头，“莫要太多了，我会找人偷偷带她离京，东西太多不方便。”

裴言玥看了一眼离他们越来越远的院子，心中却无刚开始的悲凉，此去一别，怕是永远没有见面之日了。

“有空多去看看母亲，也多劝劝母亲，我怕她对你大嫂心有芥蒂。”

“知道了，大哥，我会在家里多住些时日陪陪母亲，母亲只是一时想不通，之后她会想明白的。”裴言玥轻声道。

裴言许和裴言玥两人说完了话同时看向了裴言绮所在的院落，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