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若茉示意中年男人起来,伸过手去,将眼神僵滞的孩子拉到身边,上下打量着他,开口问,“他怎么会这样?”
“是最近才这样,还是一直都这样?”
这孩子的思维像是停滞住一样,确实是因为受到了强烈的惊吓和刺激,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中年男人一脸心疼地看着孩子说,“禀报王妃娘娘,小人叫朱仁义,他是小人的侄子朱有才。”
“有才原本是一个聪明乖巧的孩子,跟着小人的兄长在村里生活,前段时间,因为受到了惊吓,才变成这样的。”
田若茉好奇地说,“受到什么样的惊吓?”
见田若茉问,朱仁义的脸上,露出悲愤之色,眼眶都变得通红了。
“小人的家乡,离京城大约四十里地的义字村,那是一条只有三十一户,不到两百人的小村庄。”
“前不久遭遇杀千刀的山贼夜袭,那伙山贼不仅把整个义字村的人给杀个干净,还纵火烧村,鸡犬不留。”
“小人因为京城里开了一家杂货铺,故而没有在村里,侥幸逃过一劫,事情发生第二天,就有人来给小人报信。”
“小人立刻赶回去,村子全被烧坏了,村子中央,倒着大量的人形焦炭,根本就分不清楚谁跟谁。”
朱仁义说到这里,表情愈加悲愤,咬着牙,带着哭腔说,“现场勘察的官兵告诉小人,那些人形焦炭,就是村里的人。”
“他们被驱赶到村子中央,遭到了杀害,再被纵火焚烧,分不清楚谁跟谁了。”
“小人差点晕倒,因为,那里有小人的老母亲,小人的兄嫂。”
“小人到被彻底烧毁,只剩下两堵塌了一半的墙的家里,突然想起家里有一个小地窖,用于存放少量粮食用的。”
“小人找到地窖的入口,打开之后,才发现那里蹲着一个人,正是小人的这个侄子!”
“看到他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种表情了,问他什么话,他都不回答,让他吃饭,他就吃饭,让他睡觉,他就睡觉。”
“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带他看了京城好几个大夫,都没人有办法,今天带到益和医馆来,益和医馆的大夫也没有办法。”
“小人便跪在地上,求那些大夫,救救小人的侄子,求他们给您通个信,因为小人听说,益和医馆是您的,他们肯定能见得到您!”
说到这里,男人噗通一声,又跪倒在地上,对着田若茉磕头。
“王妃娘娘,您是大晋最出名的女神医,要是您都治不好他的话,小人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王妃娘娘,救救小人的侄儿吧!”
朱仁义头磕得响,双眼已然泪如泉涌。
“起来吧,找到这里来,他就不会有事!”
朱仁义大喜,赶紧爬起来。
田若茉看着朱有才,对着春晓抬了抬手,春晓从袖子内掏出一个木盒子来,打开递过来。
里面赫然摆着一排闪烁着银光的短针。
田若茉并没有安慰朱有才,因为跟他说任何话都没有意义,他确实是无知无觉,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一般。
所以,她拿起一根银针,就刺入朱有才的头顶的百会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