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了手中的天丛云，拼着水中的阻力，用力一划。

光影直接将海面再次破开，狗卷晚樱呼吸一口空气，便立马出声。

“移！”

她再次回到了半空中，浑身湿透，浅色的和服黏在身体上，发髻散乱。

但是她的目光那般坚定，天丛云发出嗡鸣，回应着主人想要胜利的决心。

“还没有分出胜负。”

五条悟哑口无言，他的「六眼」能够看到，为了杀死魔虚罗，狗卷晚樱的身体负荷很大。

这下并不是咒力的强度问题，而是身体能否吃得消。

看着喘息的狗卷晚樱，五条悟突然泄了气，他回头冲着两面宿傩说到。

“不如，我们尊重狗卷小姐的选择吧。”

“我不想让她那么为难。”

两面宿傩皱起了眉头，狗卷晚樱拼死也要杀掉魔虚罗，无非就想让这场胜利的天平倾向自己。

可惜如果这是一场以死亡为博弈的战斗，狗卷晚樱也许早就死了。

五条悟的话语并不是害怕死亡，而是他能够感受到，狗卷晚樱为了自己面对这一切，在奋不顾身。

可是就在五条悟说完这句话以后，这个男人冲着两面宿傩吐了一下舌头。

没错，吐了一下舌头。

让两面宿傩极其恶心的暗号。

时间倒退回两个小时前，两人抵抗完狗卷晚樱的咒言术，两面宿傩破天荒的主动询问五条悟。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哦，说「六眼」灭亡，狗卷小姐能获得接近神明的力量。”

“……”

听到这里，两面宿傩有点不爽的看了一眼五条悟，某人莫名其妙。

但两面宿傩的确不想让狗卷晚樱这么轻易死去，他出奇的平和。

“咒术的本源是大脑，所以人要突破极限，必须是大脑的蜕变。”

和五条悟不同，两面宿傩并非天生就无限接近神，他是在某个绝望的深夜长出了双臂。

而狗卷晚樱亦是如此，空有力量而没有技巧的她，也是花费了很多心力去成长。

“鬼至黑暗而生，灼伤光明之瞳，无法再视人间，涅盘者依附瞳而生，诞光明神脉新生……”

五条悟缓缓的叨念出他们家老头子神神叨叨的话语。

“据说千年前的安倍晴明，给狗卷小姐留下了一个羊皮卷，上面有三个图腾，一为你的画像、二为狗卷家的咒纹、三为五条家的密文。”

“那羊皮纸上还有一句话……「成神破缚，以此为引」。”

听到这里，两面宿傩眼眸微闪，他的反应迅速。

“「一言主神」，我分给小哑巴的「生息」，还有……”

两面宿傩看向五条悟，这个男人很自在的点了点头。

“没错，这个话的意思，大约是要被你杀死？”

你礼貌吗，说谁是鬼呢。

两面宿傩没有计较，倒是很认真的说到。

“小哑巴身体里的咒力足够，只是大脑内的咒术需要突破极限，而你则是导火索。”

“五条悟，我杀死你这个事实，会让小哑巴的大脑崩溃，这是让她的力量突破极限方式。”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不屑的笑着。

“这样狗卷小姐，绝对不会原谅我们两个吧。”

两面宿傩活动了一下手腕，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不过还有一个方法，说不定能让你死而复生。”

“五条悟，我最后一根手指……你把它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