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明拉着脸训斥道,“你这腌臜奴才,没规矩了吗?你有什么资格管主人的闲事?等一下我倒要请教我的泰山,平时怎么管你们的?”
这?那老妇脸色一红,心里满是气愤不解,这小赘婿今日为何一改往常的小心乖巧的样子,还敢大声骂人了,但他说的又没什么不对,当然有些话占理不代表你就能大大方方毫无忌惮的说出来,那你为何前些日子不说?
“哼,一个没办婚事的小孩是哪门子的主人?不就一个被主家大娘子赶出门的贱婢的庶子?”
陈友明这两日经历太多最不愿意听人提起自己的身世,说自己赘婿自己倒无妨,可万万不能有人常把生了自己肉胎的杨氏如此侮辱贬低,更何况这个在吴家打杂干粗活的糙娘们,她理论上和杨氏是阶级姐妹,可为何女人还为难女人呢?
陈友明仗着手上有了银钱底气足了便不再“韬光养晦”,他突然上前一步往后一看惊叫“孺人来了?”
那老妇人不料有诈慌忙回头,趁这机会陈友明猛冲过去一把推倒她,还大声喊叫,“不好了,来人啊,杜妈妈摔倒了!”
这一叫唤果然惊动院子里其他人,有几个年长的家佣奔跑过来瞧情况,那杜妈妈见有人来立刻撒泼打滚哭天抢地,“小贼人敢背后推我,哎哟疼死我了,快去到孺人那边去评理,不把这害人的家伙打发出去我就,就不活了,想我一家老小为了吴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贱种陷害,我真的不想活了!”
这吵吵嚷嚷的很快传到吴登杰和他娘子那,孺人听后冷哼道,快快把那孽畜带来问话!
老吴晓得路广清看上陈四郎的人品有意栽培,下午特地找人去寻他,哪想一进门就闹出这一出,但是此刻不好直接阻拦,毕竟孺人管后宅的事,那先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众人把杜妈和陈四郎引入内院子里,吴登杰两口子亲自审问。
“杜妈,你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孺人先发制人问道。
吴倩儿从小是杜妈妈一手带大,她在内院里多少还有点根基,孺人自然会偏袒着自己人,那杜妈见孺人问话忙把刚才门口发生的事情唠唠叨叨叙说一遍。
陈友明跪在地上静静听着也不打岔,等她说完了孺人便问他,“杜妈妈说你故意诈她说我在身后趁她不注意推倒她,可有此事?”
陈四郎伏地而拜泣曰,“小婿才来吴家,和下面人都不熟,谈不上与何人有冤仇,我根本就没有推她,而是杜妈妈自己走路没留神绊倒的,我都不晓得哪日得罪了杜妈妈,为何她要把这个脏水泼在我身上,小婿不明白还望岳母大人明鉴。如果在这家里连一个下人都故意欺负小婿,说明小婿和小娘两人福浅与贵府无缘,那恳请吴老爷和孺人怜悯小婿母子放我们离开,那定感激涕零永记于心。”
这?那孺人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话,心里暗想这十岁孩子谈吐不凡啊,坐在旁边的吴登杰一直没说话而是眼睛一直死盯着陈友明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来判断他到底有没有在说谎。
“哈哈哈,贤婿啊,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啊?瞎说什么啊,我和孺人又没有确定说是你推她的,只是例行问话,不要多心,既来之则安之嘛!既然来我的家里还和你爹约了婚事,那就是板上钉钉,哪有放你离开一说,传出去还不被整个淮安府的人笑死?孺人啊,我觉得此事定有蹊跷,也没有个目击证人在场,自然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还不如先安排杜妈去瞧郎中,看看有没有摔坏骨头。今个我喊四郎来家还有重要的事要说的嘛。”
那孺人看自家男人给了台阶刚准备下,这时外面跑来一个小厮急道,“老爷孺人不好了,外面到处说有强人来劫羊。”
什么?老吴立刻慌乱起来,一旦有匪警自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上司肯定要抽人去剿匪,总旗官肯定是跑不掉的。
陈友明趁机又伏拜泣曰,“泰山大人孺人,小婿有要事向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