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知礼默不作声的放下包,先去厨房倒了杯水喝,接着他看到谭冰进了卧室。
“我先去洗澡了。”穆知礼对谭冰说。
“好。”谭冰在卧室里回应他。
穆知礼眼睛在眼眶中转了一圈,然后对着卧室关着的门眯了眯眼睛。
他没有去洗澡,反而悄悄的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然后脱下鞋子,一步一步轻轻的,没有声音的,往卧室方向靠近。
直接来到卧室门口,穆知礼手掌搭在门把手,猛然推门进入。
果然看见一脸诧异的谭冰直愣愣的看过来,他一手拿着酒精,一手拿着棉球正在处理膝盖上的伤口。
穆知礼走进来,低头看了一眼谭冰膝盖上的伤口,伤口形状不一,上面有大有小,甚至有的地方还带着玻璃碴。
不像是被别人打的,而像是磕在了玻璃上。两个膝盖大同小异,伤口都差不多覆盖了整个膝盖。
“怎么回事?”穆知礼抬头问。
“不小心摔的。”谭冰低下头说道。
“呵!”穆知礼冷笑一声,转身关掉谭冰为了消散酒精味道而打开的窗户,“你以为我会信?”
谭冰沉默没有说话,穆知礼从他手里夺过酒精,蹲下身给他处理伤口。
有个大点的伤口,上面还镶着一块褐色的玻璃碎块。穆知礼用镊子拔掉,看着这个玻璃的颜色,还有这个花纹有点熟悉。
脑中一个大胆的想法破土而出,穆知礼瞪大了双眼问道,“你去我家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穆知礼的眼睛,谭冰点了点头,“我先帮你探探路。”
穆知礼看着谭冰血肉模糊的膝盖,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谭冰伸手拉过穆知礼抱在怀里,“是我自己弄得,既然是求叔叔,阿姨原谅,我总得拿出一些诚意。”
穆知礼把下巴垫在谭冰肩膀上,心疼的说道“那你就把我妈最喜欢的褐色琉璃花瓶给打了。”
谭冰“............”
“对不起。”谭冰认真的道歉,“我下次赔给阿姨一个新的。”
“别赔了。”穆知礼摇了摇头,“我妈一定恨死你了,这个是在山西窑矿刚出炉的时候买的,就这一只,好几百大洋呢。”
“对不起,我不知道。”谭冰拍了拍穆知礼后背,“我本来是想打碎你爸书房桌上的那个杯子,但当时这个花瓶离我比较近,我就顺手拿了。”
“你得亏没摔那个。”穆知礼擦了擦眼泪,低头说“那个是我爸国外的一个战友送的,价值好几千美刀,到时候你裤衩脱了都赔不起。”
“你们家有没有便宜点的。”谭冰哭笑不得,“下次你提前给我说一声哪个便宜。”
“傻帽儿,还敢有下次。”穆知礼抽了抽鼻子,蹲下继续给谭冰上药,心里有些忐忑的问道“我爸怎么说?”
谭冰盯着穆知礼头顶的发旋说道,“叔叔让你自己回去跟他说。”
穆知礼听了,眼睛暗了暗,“我就知道。”
谭冰在穆知礼头顶揉了揉,“回去吧,阿姨嘴上不说,心里盼着呢。”
“嗯。”穆知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