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羊屎!”安哥儿道。
“羊屎?”乐姐儿见过羊,可是没有见过屎。
“对!”
“羊屎长得像黑果果?”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尝一尝。”谢容玄笑道。
姜元意伸手捏了谢容玄一下:“收起你的坏心。”
谢容玄疼孩子归疼孩子,坑孩子的时候也不少,比如在安哥儿屁股蛋上画乌龟,比如喂乐姐儿吃苦瓜,比如把安哥儿放到篮子拎着走,比如给乐姐儿扎个冲天辫等等。
现在怂恿乐姐儿吃羊粪球球也属于正常行为了。
姜元意望向乐姐儿:“别听你父亲的。”
乐姐儿道:“我不系两岁小孩叽袅,我三岁啦,我很腻害。”
“这么厉害,怎么分不清羊粪球球和果果?”谢容玄问。
“我小,我米有见过呀。”乐姐儿理直气壮道。
姜元意道:“乐姐儿说得对。”
安哥儿问:“那你现在分得清吗?”
乐姐儿支支吾吾:“嗯……嗯……”还是分不清楚。
“尝一尝,尝一尝就分得清了。”谢容玄笑道。
“你住口。”姜元意又捏谢容玄一下,然后温柔地对乐姐儿道:“闻一闻,闻一闻就知道了。”
乐姐儿立马将鼻子凑上去,顿时把羊粪球球全扔了,小肉脸都要皱着包子:“太臭袅!”
模样太可爱了,谢容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安哥儿指着乐姐儿的老虎头包包:“妹妹,你还装了满满一包。”
乐姐儿想把老虎头包包也扔了,可老虎头包包是姨姨亲手做的,她太喜欢了,于是利落地将老虎头包包里的羊粪球球全倒了。
只是,一旦觉得黑果果是羊粪球球后,她顿时觉得哪哪儿都是臭的,小肉手不知道往哪儿放,伸在半空中,望向谢容玄道:“父亲,好臭臭呀。”
“去洗洗。”谢容玄道。
乐姐儿道:“你帮我洗洗。”
谢容玄直接拒绝:“我不。”
“我洗不干净。”
“多洗一会儿就干净了。”
“多洗一会儿,也不干净,父亲,你帮帮我。”
“有什么好处?”离开了朝堂,谢容玄的孩子心性越发膨胀,每日和媳妇儿、儿子、女儿玩得特别幼稚。
乐姐儿倒是很认真地思考,道:“我、我帮你捶背背。”
“不行。”谢容玄拒绝。
乐姐儿道:“我、我、帮你和母亲捶背背。”
“成交。”谢容玄起身,大手扶着乐姐儿后脑勺朝溪边走。
乐姐儿奶声奶气地道:“父亲,你要给我洗干净。”
谢容玄答应:“好。”
“洗白白的。”
“没问题。”
“变香香的。”
“可以。”
“还要洗我脑斧头包包。”
“嗯。”
“用皂角角洗。”
“知道了,小操心鬼。”
“谁系小操心鬼。”
“谢胖乐。”
“我才不胖。”
“你胖。”
“父亲,你再说,我要生气袅!哼!”
“父亲错了,我们家乐乐一点也不胖,是全天下第二个好看的小姑娘。”
“母亲系第一好看、小姑娘。”
“没错。”
父女两个说着走着。
安哥儿兜着果子跟上去:“父亲,妹妹,我跟你们一起啊,我要洗果子。”
“……”
姜元意看着父子三人笑了笑,继续添柴煮鸡汤。
没一会儿,安哥儿端着提着一篮子干净的果子回来:“母亲,洗好啦。”
“安哥儿真能干。”姜元意向安哥儿身后看一眼,问:“你父亲和妹妹呢?”
安哥儿道:“他们还在洗。”
“这么慢?”
“父亲嫌弃妹妹太臭了,顺便给妹妹换了身衣裳。”
“母亲!我肥来啦!”乐姐儿坐在谢容玄的肩头上,开心地道:“我洗白白,变香香啦。”
姜元意笑着道:“过来,我闻闻。”
谢容玄把乐姐儿放下。
乐姐儿噔噔地挤到姜元意怀里。
姜元意闻一下:“哇,我们乐姐儿又是香香郡主啦。”
“嗯,我真香!”乐姐儿高兴地晃着小身子。
谢容玄走过来,打开锅盖,道:“鸡汤好了。”
“可以喝了吗?”安哥儿问。
“你饿了?”
“嗯,有点饿了。”
“可以了。”谢容玄取来小桌、小碗和干饼子,道:“今日吃鸡汤泡饼子,自己掰饼子喔。”
“我要掰小小的!”安哥儿道。
“我也掰。”乐姐儿道。
谢容玄凑向姜元意道:“媳妇儿,我帮你掰。”
“我自己可以掰。”
“那好吧。”
虽然路上比不上景国公府、永平殿的伙食,但是周围风景优美,亲人相伴,身心轻松,他们觉得食物分外香甜,把鸡汤和饼子全部吃光了。
一家四口一起收拾残局,把小桌、小碗等等重新放到马车上,稍微消消食,然后坐上马车,接着赶路。
偶尔一家四口也会走出马车,骑骑马,看看北方的辽阔、壮丽和雄浑,内心激荡不已。
“父亲,那儿有咩咩!”乐姐儿趴到车窗上大喊。
安哥儿道:“好多羊啊!有个老者在赶呢!”
“那是在放羊吧。”姜元意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扭头看向谢容玄,发现他双眼通红,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夫君。”
谢容玄稳了稳情绪,笑着道:“和东夷、西戎、北狄交战多年,北边关老百姓上缴了很多牛、羊、马和粮食,我们胜利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没有多少牛羊马了,更别提一家子能有这么多的羊。”
姜元意道:“可见北边关老百姓的日子在变好。”
“是,官道一直是通的。”谢容玄带姜元意和孩子们来北边关,除了是见世面,也是想知道这里的百姓过得怎么样,大靖给予的保护、人力、物力有没有落到实处,看来是落到实处了,他内心十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