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沫轻轻扬了一下嘴角,唇边带起一抹温婉的笑。
“阿姐,爹娘走前,最遗憾的就是没能见你一面,最不放心的也是你,爹娘和弟弟我都一直相信阿姐能出来,咱们家人间还是能团聚的。”
斜靠在隐囊上的男子说到这儿的时候,嗓音中带着哽咽,和他已略显沧桑的面容不太相称。秋沫看了他一眼,再一次想从他脸上找到当年那个小小少年的影子,眉眼轮廓似还是当年那般,脸略微浮肿,没了当年的水润和清灵,眉间、眼角也有了浅浅的纹路,弟弟今年二十七岁,不再是当年十岁的小小少年了。
秋沫嘴角又扬起,轻声说,“一会儿我想先去看看爹娘。”
“阿姐,明早去吧,这儿会快要黑了,到家您也先休息一下,明早弟弟带上扬儿,一起都去拜爹娘。”
秋沫没有坚持,离天黑的时辰其实还早,不过是因为今天天色太阴沉了,天就没怎么亮堂过,这会儿半下午的天色就好像是到了黄昏,怕是要下雨了。弟弟这腿又有伤,万一下雨,更是不便,罢了,没必要为了自己这一刻的念想让弟弟再担危险。
马车停在一间铺子外面,赶车的伙计下了车,帮着扬儿就是那个小小少年一起扶着林耀挪进了铺子,秋沫挽着自己的灰色包袱站在马车下看着这间铺子,以前家里是没有铺子的。
大约十年前,也就是在秋沫终于在贵人手下做了宫女后,第一次托人送回了一封信和一包银子,收到了第一封家书,知道了家里在她入宫后,家境逐渐好转,开了一间小小的杂货铺子,弟弟也已成婚且有了孩子,也就是扬儿。
那时候秋沫是非常高兴的,一心想着家里好了,之后自己出了宫也算是有了依靠。但宫内外通信终是太难,那之后七年时间,秋沫不过送出去三封信,也收到了三次回信,在第四次,也就是最后一次送的口信前,也时隔三年了,看来,那次之后,爹娘就走了。
“阿姐,”林耀回头叫了秋沫一声,秋沫没有应声,只是跟着慢慢往里走。
“阿姐,咱家这前面是铺面,后面就是住家的地方,家里有个后门,不过是在小巷里,马车进不去。”林耀边走边和秋沫解释,为什么要穿过铺面回家。
(读文说明:
文中一些古代描写没有固定参考某个朝代,有所综合。所以宝宝们若在地名、官名、制式等看到觉得似曾相识,产生多朝代乱炖的感觉,不用担心是不是自己记错了,这都是阿布的锅。
特别说明,里面的一些度量单位、称呼习惯,若无特别定义——那种情况下必有前后文解释,都按现代思维理解。
比如,丈的理解,各朝代丈和现代用的米之间的换算都不一样,阿布就按咱们现代人的换算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