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华耳边有无数声音快速掠过。
晚风拂过开的灿烂的花,零落几片花瓣在尘土里。冷风很快就把林月华吹醒,又恢复往日的那副皇后做派,洗漱之后也准备歇下就寝。
景熙为她卸下耳环,似乎在打抱不平的说道,“皇上今晚明明说了来娘娘这,转头却进了婉嫔的宫里,听说她是在皇上经过凤仪宫的路上,特意装作祈福的模样,把皇上给勾引走了。”
林月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嗯。”
“娘娘,您……”景熙面露诧异,小心翼翼的试探,“你不生婉嫔的气吗?皇上明明都说来您宫里过夜,而且今天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到陪着皇后。”
“在这个宫里,皇上便是最大的规矩。”
林月华已经洗尽铅华,如瀑的乌发就这样倾泻而下,铜镜里倒映出女人年老色衰的容颜。
随意摆弄着一角头发,低头一瞄便看到了白发,夹杂于黑发之间格外的耀眼,景熙眼疾手快的遮住,“娘娘,奴婢帮你把白发藏起来。”
“嗯。”轻轻的回应,却如千斤般沉重。
……
第二日,皇上在差人送来一些珠宝。
其中有专门为她打造的珠钗。
像是为昨日的爽约而弥补,皇后笑盈盈的收下了首饰珠宝,并没有看出来有任何的不妥。
谢修从未变过。
总是把你伤的千疮百孔,然后再拿一点温情弥补,让她总是在这痛苦中摇摇摆摆。
若是他狠一点,做的决绝。
她也不会困在这里面那么久了。
……
两人相敬如宾又处了一年。这一年来谢觅表现的乖巧伶俐,常常听见谢修夸赞她教女有方,有很多事情都放心的交给她去办。
渐渐的,两人又恢复了从前的场景。
相聚在一起谈论着宫务儿女,很少谈及到风花雪月,就连每月的初一十五留宿在皇后宫里也渐渐的少了。从以前的一月两次到一月一次,甚至一月两人都没有一次相聚。
半年后,贵妃病逝。
皇后以及礼部举办了葬礼,以贵妃的礼仪下葬,可谓是声势浩大,皇上表现的极为悲痛。
两位皇子,尤其是谢玎哭成泪人。
在灵堂前哭得泣不成声,尤其是盖棺时谢玎神态癫狂,并嚷嚷道要随母妃一同去!
被谢修命人拖了出去,这场胡闹才算不了了之。
接着,又平淡的过了两年。
林月华处理完宫务后落得清闲,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初春的阳光照耀在身上特别暖和。
剪刀刚碰到枝叶,就注意到王福忙不迭的跑来,着急慌乱的跪下道:“娘娘,陛下突然间晕了过去,已经去请了太医,还请娘娘前往照看。”
咔嚓——
剪刀剪断了枝丫,一朵花凋零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