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同志，这是我第三百三十七次在这个时间跟你推销自己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跟我契约吗？我真的能解决你目前和以后的一切问题！这不是再跟你开玩笑，这是真的！】

清脆的啃萝卜声和这种慷慨激昂的语气结合起来真的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但是名为旺财的系统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罗钦也对此有了免疫力。

罗钦第三百三十七次在这个时候拒绝了它。

【我拒绝，契约这个词太中二了，跟我整个人的风格都不搭，我已经是二十一岁了，不是十一岁，不信哄小孩子的话，谢谢。】

【大不了，我二十四小时在线陪聊，真的，条件不能再多了，你不要太过分啊！信不信我……】旺财的声音变得逐渐委屈，声音也慢慢低了下来。

【你还能开出别的条件吗？在线陪聊？这种条件不算的，现在我们也没契约啊，你不一样要陪我聊天，随叫随到吗？这个不是条件，不要生搬硬凑，你看你这种上门推销的，被拒绝不是很正常的吗？书上正常的系统……金手指都是别人求着要的，你是上赶着让我接收你的，这级别都不一样，所以我拒绝。】

旺财连萝卜都不啃了，也憋不出来别的话继续劝罗钦，作为一个从来都是被追着求契约的系统，他已经完全不懂怎么让一个完全不吃这一套的人接受它了。

【我都劝了你十一个月了，台词都用完了！没什么好说的了，混蛋！再这样下去我就真的离开你了啊！】

【……你不会的，这句话你每天都会说一遍，现在是我第三百三十七次听到这句话了，可是你现在还没走，这充分说明了，说走也就是说说而已，重点是台词用完了吧？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去找资料库填充一下自己的语言库，不要出现语言匮乏的情况了，这样真的很尴尬。】

罗钦当然是想要这个所谓的金手指的。

去看更远大的世界就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解决地球的熔岩世纪也有更大的可能性，所以旺财是不能不要的。但是前面几个月对于旺财的调戏和考核已经让罗钦有点上头了，现在甚至都有点戒不掉这个调戏旺财的习惯。

罗钦丝毫没有良心的想道，反正旺财都劝了十一个月了，干脆凑整一年算了，反正它也就说说，走是走不了，随便调戏它当然没问题了。

【再见！】

在旺财走之后，世界安静了，罗钦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老板已经开始收拾货架上的药瓶子了，便走过去开始收拾货架，完成今天工作的收尾。

货架很快又被收了起来，防尘布上又变得空空如也，把最后的纤维布折叠起来，和金属架一起塞进了巨大的袋子里之后，老板跟他挥了挥手，就走了，而今天需要另外一份兼职，就需要认真一点了。

罗钦看了看摊位的路旁那块儿破旧的牌子，向着牌子所指示的方向走去。

所有的牌子被做成了不同的样子，一种代表一个地方，而要去的地方只有那么几个，所以只要看形状就不至于认错路，这块牌子是不大规整的椭圆形，指示的是通往集——也就是旺财说的人才市场的道路。

到达集的时候，路上的油灯还没有熄灭，但是亮度已经降低下来不少了，这是一天之中夜晚即将来临的预兆，等真正到了夜晚的时候，这点光亮就会彻底消失，迎来这一天中长达半天完全的黑暗，在这个时候去找工作，显然只能去地面，才能够迅速地搞定房租不足的问题。

在地下世界的每一层，灯熄灭、夜晚降临的时候都是所有人休息的时间，不管是什么工作都会在这之前结束，直到第二天早上的灯光亮起，新一天的工作才会按时开始。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黑市和集是从来没有休息日的地方，一个提供没有“商标”或者“钢印”的商品，另一个则是提供没有正式合同的短期或中短期工作，黑市可能流传的广泛度还低一些，但是集就不一样了，需要打工的人很多，休息时间有时候用来休息会有人觉得浪费，这也是集从不休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