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严此刻正抱着剑,端着自己大侠的架子,看到陈川扶着陈伯出来,自然是起身虚扶了陈伯一下,让陈伯坐了下来,然后收回了手。
陈伯陪着不苟言笑的吴一严坐在正屋,陈川则去了厨房备晚饭。
待得陈川准备好的晚饭上桌,陈伯早已经点起了屋里的蜡烛。三人坐在桌前,端着碗,心里各有思量。
陈川少年心性,正在兴奋地跟陈伯比划着讲述吴一严今日在沉香楼顶的风姿,兴奋了就放下手里的筷子,两指并拢作剑比划着。
吴一严脸上带着谦虚的笑,说着哪里哪里。
陈伯看着激动的陈川,又看看颇有风姿的吴一严,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心里想着或许是自己老了,疑神疑鬼的。
这天晚上,吴一严自然住了陈川的屋子,陈川搬来与陈伯挤了一夜,处于兴奋之中的陈川,一直瞪着眼睛激动了大半夜,才睡过去。
这一夜,在陈川的激动中悄然而过。
大早晨,陈川起身时,就看到吴一严在院子里练剑。吴一严端的是好身姿好相貌,在院子里练剑时的端正样子也很迷惑人,看得陈川心里直想,这才是个大侠样子,闻鸡起舞苦练武艺。他看着吴一严练剑的样子,自己也跟着比划了两下。
这时,吴一严刚好一个回身看到陈川比划的那两下,他收了手中的剑,惊呼道:“小兄弟你竟然能只看着就能模仿出我的剑招?”
陈川被吴一严突然的惊呼震的呆了一下,“这……这怎么了吗?”
“这剑招我练了三月才堪堪练会,小兄弟只看了一边就学了个大概,真是武学奇才啊。”吴一严叹息道。
“这很厉害么,我就随便比划了一下。”陈川被吴一严夸的红了脸,摸着自己的脑袋说。
“不知小兄弟可愿拜我为师,虽我习这破尘剑法,在武林中锄强扶弱?”
陈川正被吴一严夸奖的话说的心里飘飘然,此刻听到吴一严竟然要收他为徒,险些就要答应,可想起卧病在床的陈伯,陈川生生地把愿意两个字咽进了肚子里。
“我家里不方便,恐怕不能随吴大侠习武了。”陈川惋惜地拒绝道。
“这个无妨,我们行了拜师礼后,我就将这破尘剑法的剑谱留给你,你可自行钻研。”
陈川听吴一严这么说,就动了心思,忙问吴一严这拜师礼怎么行。吴一严解释:“这拜师礼,先付十两银子的拜师费,然后敬拜师茶,我将我门下弟子凭证传与你,这礼就成了。”
陈川听着这拜师礼与王云山那处很是一样,先付拜师费再给师傅敬茶,就可随着师傅学习武艺了。
可这十两银子,真是太多了,陈川心疼的想,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攒了好久的银子,用来给陈伯买补药的。
吴一严看着陈川脸上心动的表情,更是摆正了脸:“既然小兄弟不愿意,我也不强人所难了。昨日叨扰了,我这便告辞了。”
陈川听着吴一严说要走,本来有些心动的心顿时急了,忙拦着吴一严往外迈的脚:“吴大侠,您别走啊,我还没拜您为师呢!”
于是,在陈伯还没醒的清晨,陈川狠着心交了十两银子的拜师费,正式拜了吴一严为师了。
吴一严喝了陈川的拜师茶,给陈川留下一本破尘剑法的剑谱跟一个木头牌子做的弟子凭证,带着自己的剑出了陈川家里的门,连陈川留他吃早饭都拒绝了。
吴一严走了之后,陈川宝贝地将那木头牌子收起来,凭着自己在私塾里识的半吊子字,小心地抱着剑谱比划了起来。
“阿川,那位吴大侠呢?”吃早饭时,陈伯问陈川。
“吴大侠说他还要赶路,大早晨就走啦,”陈川呼噜噜的喝着碗里的粥,跟陈伯讲,“他还收我为徒了呢,给我留了剑谱。”
“收你为徒?”陈伯疑惑的问。
“是啊,师傅说我资质好,是武学奇才呢。”陈川得意洋洋的说着。
“我怎么觉着,这件事情听起来不对劲呢?”陈伯道。可陈伯话还没说完,陈川就反驳起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吴大侠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还能骗我不成?”
陈川说完,又觉得自己态度不好,又道:“爷爷,你看,吴大侠还给我留了剑谱呢。”说着,他在身上擦了擦手,拿起桌上的剑谱,就要给陈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