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汝阳王府哪儿是这么好进的,他们才刚跨入门槛,又被里面的护卫给哄了出来。
只见他们一个个身披银色铠甲,手持红缨长枪,像一座山般整整齐齐的挡在王府门口。
为首的一个铠甲护卫长枪尖头直指黑虎哥,怒目喝道。
“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阿猫阿狗都想进就进!”
我里个乖乖,这红缨枪可不是什么玩儿的东西,那可是军营里的统一装备,曾光瓦亮的,能一枪砍断黑虎哥他们的大刀他们都信。
遂黑虎哥讪笑着退后了两步,打着哈哈解释。
“不是不是,大哥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来讨钱的,没别的意思。”
“只是讨钱?”铠甲护卫长冷哼一声,手中红缨枪划破长空,顿然驻地,“我看你刚刚挺横啊!”
铠甲护卫长不怒自威的气势吓的黑虎哥心下有些发虚,暗道自己不走运,踢到了铁板。
他脑子里把青楼老鸨骂了三千七百八十多遍,努力的堆起笑容解释道。
“不不不,都是误会,大哥这都是误会,我只是要不到钱,心里着急呐!这就语气冲了点,你说我们几个平头老百姓,哪儿敢跟汝阳王府对着干。”
语罢,他小碎步上前,挤眉弄眼的暗示铠甲护卫长,手中不动声色的塞过去一大袋碎银子。
铠甲护卫长低头撇了一眼钱袋子,顺手掂了一掂,觉得重量尚可,便略微缓和了神色。
“你知道就好,还不赶紧滚!”
“可是我讨的这钱……”
黑虎哥为难的搓了搓手心,眼神左右一瞥,他身后跟着的一众小弟便齐刷刷的开始鬼哭狼嚎,卖起惨来。
铠甲护卫长见状不耐烦的眉毛倒竖,眼似铜铃,大喝一声。
“不知好歹!你休要在汝阳王府门口生事!要钱你自己私下去要,又不是汝阳王府欠你钱!”
笔挺立在铠甲护卫长身后的铠甲兵闻言不动声色的伸出一只食指,指了指汝阳王府的侧门,暗示他们往侧门走,不要扰到王府主子们的清静。
黑虎哥在道儿上混了这么久,自然已经是个老江湖了,得了铠甲护卫长的暗示,他也不在汝阳王府正门多做逗留,连连点头哈腰的领着一众手下撤退。
“是!是!小的知道了!”
黑虎哥回头对身后的一众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便会意的齐刷刷的离开,三三两两的混入人群,随后一个两个的冒出来围堵在汝阳王府送菜的侧门口。
“让开!”
他们一把推开给王府送菜的推板车大伯,蝗虫一般拥堵在汝阳王府侧门。
“给老子把马智和马清心两个贱人叫出来!”
随着黑虎哥的一声大喝,黑虎哥的狗腿们便凶神恶煞的让开一条道路,引黑虎哥走入了汝阳王府侧门。
他们来势汹汹的样子有些吓坏了还在洗菜的女婢,毕竟汝阳王府富贵无极,这样擅闯进来的场面谁都没见过。
伙房里烧菜的厨子也是被他们给吓懵了,一个个拿着掂勺就冲出来大喊。
“来人呐!有贼人擅闯王府!护卫在哪儿呐!”
但黑虎哥刚给铠甲护卫们塞了钱,就算他们喊破了喉咙,一时半会儿铠甲护卫们也不会过来。
嚷嚷了半天没有护卫过来回应,厨子女婢们当下就慌了,瑟瑟发抖的聚在一起,佯装出一副高人一等,不惧怕他们的样子,色厉内荏的恐吓道。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汝阳王府!天子脚下!你们也敢擅闯!”
天子脚下?有金钱铺路,哪儿不能去?
黑虎哥不屑的冷笑一声,伸手对着身后的手下一招,他们便拿了一袋子碎银放在他的手掌上。
黑虎哥掂了掂手里碎银的重量,心下不免有些肉痛,但他还是忍住了收回去的冲动,大手一挥,将手里的钱袋子丢到了厨子们的脚边。
“怎么就叫擅闯,我们就站在王府的门坎外头,这都还没进来呢!”
黑虎哥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也不是来难为你们的,实在是马智和马清心二人欠了我不少钱,大半年了都还没还,我这是连口饭都要吃不上了呀!”
黑虎哥随手扯过一个膘肥体壮的手下,拍着他鼓起的啤酒肚难过的说道。
“你们瞧瞧,我最心爱的手下因为没钱,都会瘦了一大圈了!再瘦下去,他都要皮包骨头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黑虎哥睁眼说瞎话,嘴上很想骂他几句,拜托他就算要买惨也麻烦拉个瘦不拉几的人出来,这么敷衍的扯个胖子说他皮包骨头也太敷衍了吧!谁会信啊喂!
但他们又低头看了一眼脚边闪闪发亮的钱袋子,便都不由自主的吞咽下一口口水,将骂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