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勤,真的没这个必要了。再说,你刚刚吃了饭,一个人点菜多浪费,我可不能光吃白食了还提什么奢偧要求。”
云勤笑了,以为运鑫真的替自己节约钱财,才这么去想的。于是,他也不再勉强,就拐进另外一个小弄堂里去,找一个小面馆坐下来。
运鑫吃过饭,云勤要带运鑫去夜市去走走看看,说这里夜市热闹非凡,既然来了,就不要带着遗憾回去。
运鑫却对云勤说:“云勤,咱们夜市就不去逛了吧,你最好晚上就向工地领导去说一下,我希望明天就能跟你们一块上班去。”
云勤笑着说:“运鑫叔,你这也太急了点吧?哪个领导晚上还会呆在工地上不回家去抱老婆的?那像我们工人住集体宿舍的呀,明天吧,我保证不让你失望就是。”
一路上,云勤都与运鑫在说话,好久云勤没有这么高兴过了。他与运鑫虽然年龄相差有八九岁,但两人同住方家四合院时间不少,运鑫对待云勤平时也不错,从没有像方雷,方秋平他们那样经常‘欺负’他人小。
云勤不知道运鑫是怎么过来的,这个并不关心了。云勤自从与方彩丽一道出来打工后,就很少时间呆在老家,粗算下来也都快十一年了,这其间家乡如何变化他几乎无法猜测了。对于方运鑫,这几年也很少去了解他了。只知道运鑫叔结婚很早,已经是个孩子的爹了。
云勤边走边问运鑫:“运鑫叔,你这次是从家里出来还是从别处转到这里来了?”
运鑫笑着说:“我是从别处转过来的,我也有大半年时间没有回家去了,在外面混得狼狈,一想到我家里那个‘东西’,我就想吐。”
云勤知道运鑫所说的所谓‘那个东西’指的是什么?云勤听母亲有回说起过,运鑫的老婆有点‘不正经’,经常趁运鑫外出打工之际,跑镇上歌舞厅去‘潇洒’去,惹的方仁德很生气。
当然,母亲不会向云勤透露运鑫老婆更多的信息。云勤只知道,运鑫当时追他老婆时也是非常‘厚颜无耻’的。后来不知怎的,还真追到手了。他老婆也是他们同一个村子的人,云勤只知道运鑫老婆当时插足过方婷婷的婚事,闹出许多笑话出来。结果被梁勇方彩玉和鲍玉梅一起‘修理’了。云勤老是听父亲说运鑫的岳父叫‘张果老’,父亲并不是钦佩运鑫的岳父有多少‘本事’,这里一定是个贬义词。
运鑫老婆张爱珍有点好吃懒做也是在院子里有点‘名气’的。虽然他前前后后给方运鑫生了三个女儿,但运鑫对她一直应该是有些迁就的,后来张爱珍越来越‘浪’起来了,运鑫才开始限制她的自由行动起来。
这些当然是过去的事情,云勤并不是十分了解,反正对云勤没有一点影响,了解它又干什么呢。
晚上两人只好挤在同一张床上睡觉,这也没有办法呀,工地这个时候床铺都是非常紧张的,工人几乎都招满了。但云勤自信明天运鑫会有活干,因为云勤在这里时间长了,对这里的情况了解得比较透彻,工地多塞进去一个人,当然是小菜一碟。
快进工地宿舍时,运鑫这才拉住云勤的手说:“云勤,我先求你一件事,就是到宿舍后,你对你们同宿舍的人说,我是你的一个叔叔,叫什么都别告诉人家,人家要问时,我会回答的。”
云勤笑着说:“运鑫叔,你本来就是我的叔,干嘛要特别吩咐我这些干嘛呢?放心吧,工地上这些人都不会怎么问事情的,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这么介绍就是。”
运鑫又紧了紧云勤的衣角说:“还有你去向领导说情时,就说我与你一个姓,千万别说我姓方好不好?”
这点让云勤挺奇怪的,就有点不解地问他:“运鑫叔,你怎么啦?说得像保密局的特务一样的干嘛呀?不过现在不说特务了,都说像‘逃犯’运鑫叔你不会是一个‘逃犯’吧?”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
可这话着实让方运鑫一时之间非常紧张起来,不过方运鑫的脸上表情马上就转回到正常状态了。方运鑫大笑着说:“云勤,玩笑不可以开得这么不着边际,你运鑫叔若真是‘逃犯’你可也就脱不了干系的了,我刚才之所以要你这样去说,无非是让你领导更能信赖你,我的工作不也是多上了一份‘保险’吗?”
云勤听了,就暗暗佩服方运鑫想事情想得比较周全,他于是也觉得这方运鑫在这里干下去,将来对自己的帮助肯定会是很大的。
第二天,云勤带运鑫去了项目经理办公室,磨了许多嘴皮,方运鑫才得到了一份开电机开关的活,这个活虽然比较轻松,但责任心要求还是很高的。工地领导说,老顾马上要回家去了,他的儿子下个月结婚,你今天就去老顾那里,先跟他学习几天,看行不行?不行的话,你就去别处另谋高就吧。
因为工作不是马上就稳定定下来,工地就不肯给运鑫签订一份《劳动合同》,云勤据理力争也无济于事,反而运鑫却对此倒无所谓了起来。他对云勤说:“云勤算了吧,这又不是铁饭碗,签订了合同,反而不自由起来了。”
再说许云勤写了几次书信给吴兰兰都没有得到回复,就心存疑虑。母亲处又不敢寄信去询问,他不想被父亲知道自己目前还在牵挂着方家的人。工地上同村子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留下来的人都很少与家里联系。这使得许云勤一下对家里的事情了解不够全面。虽然他依然没有停止给吴兰兰写信,但吴兰兰忍心不回信一定是迫于父亲的某些压力。许云勤无法往最坏处去想,如果方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他肯定早已经火速赶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