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监张幺一大早就得到了沈庆之的消息,说是下定决心要砍了刘寒,要让张幺亲眼验明真身后再砍下首级带回去给刘邵看。
张幺一个在宫里享受惯了的太监,几日来一直待在这军营忍气吞声,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心里一直想着早些办完差事回去交差,故而喜上眉梢的他也没有多想,立马就赶去了沈庆之的军帐。
推开营帐的那一刹那,张幺就看见了被五花大绑,跪倒在地的刘寒。背后沈庆之正襟危坐在一道帷幕之前。
张幺的嘴角已经不自觉的上扬,有些得意的对沈庆之说道。
“沈将军是国之忠臣,我和皇上都是信任将军的,何必要我过来验明正身。”
“到底还是稳妥点好,而且这武陵王一直说有事想要问你,我念在和他这些年的交情还是想让你过来,也好让他死个明白。”沈庆之没有起身,只是在座中喟然叹道。
张幺迟疑了一刻,又看了看被绑的死死的刘寒,失笑说道。
“也好,若不满足他的心愿说不得他死后就要做个冤魂害我们。”
“不过有些话,沈将军恐怕听了不好,可否回避一下。”
听得此言,沈庆之点了点头,立马起身离开了座位向帐外走去。
“问吧。做个明白鬼也挺好的。”
“寡人父亲到底是如何死的,若不知道这个,寡人死不瞑目!”刘寒挤出了几滴眼泪,对着赵幺哽咽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本是禁中机密,但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所谓。实话告诉你,那老皇帝就是太子爷杀的,如何?”张幺一脸狞笑着说道。
“只可惜了你这个大孝子。”
说完,张幺拿起了一团破布堵住了刘寒的嘴。
正当张幺准备出门寻沈庆之时,那面帷幕突然倒塌。张幺回头一看,那面帷幕不是自己倒塌的,而是被帷幕后面的董元嗣扯开的。
而帷幕后面不仅有董元嗣,还赫然站着柳元景,宗悫,薛安都等十余名沈庆之和刘寒麾下,负责讨伐五水蛮的将领。
董元嗣第一时间跑到了刘寒的旁边,解开了绳索,并把刘寒扶到了先前沈庆之椅子上。
正当张幺瞪大双眼之时,身后军帐又被突然一把掀开,来人正是沈庆之。
“你们都听见了,奸贼刘邵弑杀天子篡位,乃是千古未有之大逆,你们说,我们该如何做。”
沈庆之拔出腰刀,横在了张幺的身前。
此时的张幺已经吓得浑身瘫软,趴在了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帷幕后的诸将早有准备高声叫道。
“臣等愿随殿下诛昏君,安黎庶!”
“殿下饶命啊,饶命啊。都是那刘邵的主意,您就看在小人只是一个无根之人的份上,饶小的一命吧。”
张幺此时已经哭的梨花带雨,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刘寒低头一看,发现张幺的裤子已经湿透了,很明显,他不仅被吓哭了,还被吓尿了。他强忍脸上笑意,正色说道。
“就冲你那句孝子,寡人不杀你,还要赏你个差事。”
张幺听到刘寒不杀自己立马屁颠屁颠的跪倒在刘寒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