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阮清秋瞪了他一眼。
她了解自己哥哥的性子,说话不过脑子,但是秦微兰跟她不一样,人家是想要孩子没留住,阮山再怎么蠢,也不应该往人家心口上扎刀子!
这太过分了!
根本不是一句无心之失就能遮掩过去的!
阮山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对,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对不住对不住啊,陆夫人,我不是有意的。”
他这一巴掌可不是做做样子,一巴掌下去,糙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片,隐隐还有肿胀的趋势。
秦微兰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这孩子是去是留,阮姑娘自己做主便是,我毕竟是个外人,不好多说什么。”
说着,秦微兰就起了身。
陆淮也跟着站了起来。
“告辞。”
陆淮瞥了阮山一眼,跟在秦微兰身侧离开。
阮山则是被那一眼吓得不轻。
这陆状元,年纪轻轻的就气势惊人,果然他老爹说得对,陆状元不简单!
阮山缩了缩脖子,看着二人走远了,才松了口气。
他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被阮清秋提着耳朵提起来了:“哥!你是不是傻啊!什么话都敢乱说!”
阮山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小妹小妹!哎哟你放开我!我刚才也是一时情急!这才没管住嘴嘛!”
“得了吧你!你一时情急,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阮清秋手上的力气丝毫不松。
他要是总因为一时情急就做糊涂事,怎么可能干得了暗查的活!
都是借口!
阮山叹了口气,拂开阮清秋的手,道:“好了好了,一会儿我亲自上门赔礼致歉就是,倒是你,怎么想的?”
阮清秋气冲冲地坐回去:“我还能怎么想?这孩子,我是真不想要!”
她对祁挚根本就没有爱,甚至都没有好感,先前被他强迫也就罢了,一想到自己以后要生下带着他的血脉的孩子,阮清秋就生气。
“再说了,哥,祁挚那样的人,就算我拼着命把孩子生下来了,可你觉得,体内流着他的血脉的,能是什么好人吗?”
阮山顿时无言以对:“……清秋啊,那好歹是你自己的孩子,说话大可不必这么难听吧?”
“再说了,这孩子体内就算有祁挚的血脉又如何,不还有咱家的血脉吗?未必——”
“哥,我不想把我的未来,都赌在一个未必上。”
阮清秋态度坚定:“现在下决断,还不算晚,万一这个孩子日后长大了更像祁挚多一点,哥,我容不下他的。”
一想到自己日后,日日夜夜都要面对一个小祁挚,这孩子长大以后,会越来越像祁挚……阮清秋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会好好对待这个孩子。
阮山没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她。
阮清秋也毫不躲闪地与他直视。
兄妹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让。
最后,是阮山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孩子不留下也好,起码不耽误你日后说亲。”
不叫阮清秋落胎,一是他觉得,这毕竟是个孩子,大人的事儿不该牵扯到无辜的孩童,二来,落胎必然对女子躯体损伤极大,所以阮山才不同意。
不过,阮清秋说的也没错。
孩子是无辜的,可若是大人容不下这孩子,又该如何呢。
到那时候,孩子更受罪。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叫他到这世上来。
阮山越想越有道理,直接就把自己说服了。
阮清秋扯了扯嘴角:“我都这样了,还说亲呢?”
“你哪样了?”阮山眼睛一瞪,“你可是我骠骑将军府的姑娘!哪样都有人要!谁敢嫌弃你,咱们家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