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沈枝轶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上血迹斑斑,脸颊上也有干涸的狼血。
纳里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哀嚎:“累死了,好疼,那玩意爪子挺锋利,给我抓的皮开肉绽的。”
纳里说着轻轻掀开自己快被撕成条的裤子,伤口血淋淋的,肉都翻起来了。
景羡舟额上沁出薄薄的一层汗液,他脸色有些苍白,手指紧紧抓着木棒,支撑着站立。
景羡舟眸色阴寒地看着地上凌乱的狼尸体,血迹斑斑,将泥土和草都染成暗红色。
景羡舟抬手擦去自己脸颊上的血,扯下衣服,露出腰腹间的一道渗人的血痕。
“md,这些狼还挺难杀的,速度也快,像是没见过人一样,饿疯了,差点就成为它们的口中食了。”纳里低声咒骂道,起身拿了药箱,给自己清理着伤口。
“这些狼不是岛上的。”景羡舟将被血染透的衣服扔在地上,冷声道。
“啊?”沈枝轶和纳里同时抬头看向景羡舟。
景羡舟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地上的狼尸体,眸色幽寒,浑身染上了渗人的戾气:“这些狼经历过残酷的训练,它们速度很快,肌肉强劲,而且它们的身上有细微的伤痕,像是人类鞭子抽出来的,这座岛上的野兽不少,它们不会饿成这样,除非是人为。”
“有人上这座岛!?”纳里一惊,微瞪眸子。
“嗯,有,嘶……”景羡舟点头,伤口在他轻微的动作下被撕扯到,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额上冷汗直冒。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沈枝轶站起身来,皱着眉头道。
“你也有伤,我自己来。”景羡舟看了一眼她裸露手臂的伤口,淡声道。
“我的暂时止血了,你的还在冒血,我帮你。”沈枝轶小心翼翼翻找着药品,咬牙忍着手臂上的疼痛。
找到药品,沈枝轶上前,看着景羡舟的伤口,眉头狠狠蹙起。
景羡舟的伤口比她的严重,在刚刚的打斗中,景羡舟大部分时间是在护着她,她能感受到。
“你忍着点,有点疼。沈枝轶柔声道。
纳里支撑着站起来,拖着刚包扎好的腿慢慢走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md,谁这么狠,疼死爷了。”
沈枝轶拿着一瓶白酒看向景羡舟:“没有消毒水了,只有这个,处理伤口要消毒,会很疼。”
“没事。”景羡舟淡声,垂眸看着沈枝轶。
纳里看着两人,一脸惊恐:“舟,你这伤口这么深啊,恐怕要缝针,我记得你是不是很怕疼啊?你待会儿别尖叫啊!”
“你要是实在疼得受不了,就咬纳里两口吧。”沈枝轶淡声,将白酒盖着拧开。
纳里:“??”
“他太脏。”景羡舟淡声,扫了一眼纳里。
纳里:“……”
没爱了。
沈枝轶看着景羡舟的伤口,握着白酒,手指微颤,不知道该不该倒上去。
“我来。”景羡舟淡声,抓过沈枝轶手上的白酒,面无表情对着伤口倒了下去。
白酒倒在伤口上,剧烈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景羡舟咬紧牙齿,脸色苍白,汗珠沁出,顺着他分明的脸颊滑落。
纳里看得心惊胆战,连忙转身。
“哈……”景羡舟薄唇苍白,微启,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他眼神迷离,身体有些摇晃,眼看着就要倒下,沈枝轶连忙避开伤口,扶住他,让他站稳。
“我给你缝伤口。”沈枝轶淡声,随后看向纳里:“纳里,过来扶着一下他。”
纳里点头,连忙过来扶住景羡舟。
“舟,你太勇了,这次居然没有叫出来。”纳里忍不住给景羡舟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