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在车里足足等了冯爱民一个小时,才见他着急忙慌地从里边出来。
按了一下喇叭,冯爱民奔着这边过来,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咋不进去?”
“我这无关人等老进去找你不好。”
听他这么说,冯爱民哈哈一笑,“什么好不好,这案子整不好就得给我发配出去。”
“冯哥,我倒是觉着,老在一个单位可能限制发展,以你的能力,去别的部门也一样,说不定还有大发展。”
冯爱民不以为意,“你可拉倒吧,太远的我也想不到,还是得先把手头的案子给破了。”
陆川找了个安静的小馆子,点了菜,一人两瓶啤酒,两人边吃边聊。
“冯哥,案子棘手?”
“有点麻烦,涉及到文物就不是小案子了。”
听他这么说,陆川心中一动,“今儿我也碰上一跟文物有关的事儿。”
“啥事?”冯爱民一下子来了兴趣,灌了一口酒,盯着陆川等他的下文。
陆川也不卖关子,就把下午遇到碰瓷的事儿跟他说了说,末了,“你要不跟这帮人问问,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实际上,当时陆川已经看出碰瓷这帮人用的道具,也就是那些粘在一起的碎瓷片还真都是老玩意儿,只不过都是碎的,后用胶水简单粘了一下。
如果要是假货,他也没必要跟冯爱民提一嘴。况且他断定这里边肯定能找出来有用的东西。
冯爱民一拍大腿,“我就说你不是简单找我喝酒嘛。”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俩人碰了一杯,吃了几口菜,陆川才又道:“冯哥,我建议啊,有机会你还是到别的部门工作,脱离这一块。”
这回他说话的态度和在车上明显不同,盯着他略显郑重严肃的态度,冯爱民一直没反应过来。
“你听到啥风声了?”
冯爱民伸着头,凑到陆川跟前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心询问,倒是一下子给陆川怔整乐了。
“冯哥,干嘛呀,不至于啊。”
“那你吓人倒怪的,平白提出这个干啥?”冯爱民看似粗枝大叶,其实心细的很。
干他们这行的,心不细也干不下去。
“我就是建议,你甘心一辈子就在这行里混?跳出来才有发展空间。”
这话说的冯爱民不由得不沉思。
他是从基层上来的,在同等职位的人里业务那是没得说。可在机关混,他这业务水平再越精,越很难与基层脱离开。
想再往上走,难!
干了杯中的酒,陆川又给他满上,“冯哥,其实现在正是你的机会,把握住了,那以后你的路就更宽了。”
“你是说……”
冯爱民想起前两天单位里传出脱产进修的消息,上级还找他谈过话,但并未明确谈及进修之事。
陆川点点头。
“冯哥,其实去进修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可以趁此机会拓展人脉,增加学历,等学习结束,说不定有更好的位置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