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这是啥话！不是她撞的，难道还是花瓶自己蹦地下去的？”

男人双眼凹陷，被一层皮包裹的颧骨跟塞进去两块鹅卵石，指着夏飞，开始越说越难听。

要不是那个时代还没有毒品，陆川都有理由相信，眼前这货妥妥一毒鬼。

“......赔钱！”

扒拉扒拉说了一大堆，最后这“赔钱”才是重点。

陆川一直没搭理他，这种人只要跟他说话，他能把涂抹性子喷你全身都是，还净说些个不讲理的。

店里的人也都陆续出来了，王老虎见是夏飞，直接站到男人面前，绷脸横声说道：“欺负谁欺负惯了！”

“啊？”他这一出现，整得男人一愣，不停输出的嘴一下子就停了。

环顾四周人群，往后退了两步，才问：“你谁呀，有你啥事儿？”

人群各种议论声起，男人的胆子更大了。

陆川没说话，也没阻止，他眼看着地上碎裂几片的花瓶，弯腰捡起一块，翻来覆去看了看。

男人的注意力似乎全在王老虎和夏飞身上，根本没理会已经将碎片全部捡起来的陆川。

花瓶碎裂的并不严重，几个大片而已。瓶底儿最大。

其实，照理说，花瓶摔落，免不了有小块碎片，但奇怪就奇怪在这个摔碎的花瓶，根本就没有小块碎片。

陆川拿着手里的碎片比划了几下，好像并不完全。

这就有点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不动声色，重新把周围的地面看了一遍。

虽说围了很多人，但绝对不会有人踩着花瓶碎片。

一个原因是这个时代的人大多属于实诚人，二来也是生怕沾包儿。所以就算脚底下有碎片，也肯定会避开。

“哎，你谁呀，拿我的花瓶干啥！”

男人终于发现了，连说话的语气都没刚才硬气。

陆川抬头一笑：“别慌。”

“谁啥呢，你！我慌什么，该慌的是她！”他跳脚歪头指着夏飞，眼神还下意识躲避王老虎。

夏飞没遇到陆川的时候，也跟你打过架，但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

跟人撞了一下，人家的家传宝贝掉地上摔碎了。

那可是家传宝贝，一听钱就少不了。

她连问都没敢问多少钱，此刻恨自己这么不小心。

后悔自责，再见到陆川，又加了份愧疚和自卑。

她就感觉自己什么都不会，还净给陆川添麻烦，她想好好表现，努力干活，可......

“这点事儿哭什么！”

陆川扫了她一眼，眼神温和，并没有丝毫责怪之意。

有了他的安慰，夏飞心里有了底。

“陆哥，其实刚才是他先撞上我......”

“哎，现在你们仗着人多，开始耍赖了？”

陆川厌恶地看看瘦成皮包骨的男人，“现在不是判定谁耍赖，而是这个花瓶是不是现在摔碎的。”

“你什么意思啊，你？”男人一听跟谁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跳起来就去抢陆川手里的花瓶碎片。

陆川侧身避开，呵呵一笑，“怎么，现在才想着要收起来，刚才干嘛去了？”

围观群众里有人喊了一嗓子，“这不是合伙欺负人嘛。”

曲威一直在旁看着，并未出声。

接收到陆川递过来的眼神后，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喊话那人的位置，朝那边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