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阁影卫十分挫败,于是暗地里发愤图强,一时间百草堂后院倒成了演武场。
叶臻现在会破影术了,便不再害怕白家的人。就算破影之后她实力不济,也可以召唤影卫群起攻之。
加之第二天中午她便见到了白离和白震等人。原来玄天承选了八个年轻的弟子到身边,以八卦卦象命名。有白家人在外面日夜轮班守卫,她是彻底放下心来,玄朗那边也松了口气。
叶臻还是第一次见白家的人。她把那几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白家人长得和普通人没有太大区别,一定要说的话,无论男女都很精致漂亮,很难想象他们会那么多奇诡的秘术。
他们出来见过玄天承和叶臻之后,就全都原地消失了。不过以叶臻现在的目力,已经可以辨认出代表他们存在的光点。她感到很新奇,又听玄天承说她以后也能变,越发期待起来。
后面两天也没再发生什么事。玄叶二人每日腻歪在一起,各自处理公文,修炼功法,商讨机要,时间过得极快。
玄天承恢复得很快,不过据他所说,如果不是暗香疏影,他能恢复得更快。总之第三天下午,他便能行动自如了。他却是一刻都停不下来的。姜尧听说他下地,过来复查的时候,竟得知他已经启程前往泗水。
姜尧来找叶臻,后者正在书房里批阅公文。他扒开书卷,问她道:“你就放他走了?”
“嗯。”叶臻放下了公文,站起来,无奈道,“他要走,我也拦不住。”毕竟是他们对不起姜尧的认真负责,她于是补充道,“伤口我看过了,确实愈合得不错。”
“行吧。”姜尧摆了摆手,“下次再要死要活的时候别薅我领子了。”
叶臻讪讪道:“哥,你真是大好人。”
姜尧哼了一声,道:“得了吧,你就会发好人卡。”他看一眼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挑眉道:“怎么,镇北侯是打工人就算了,你一个五品官也那么多工作?”
“给陛下打工嘛,都一样。”叶臻圆滑地回复说。
姜尧就没有再问下去,彼此保留了秘密。他同情道:“安宁县的事连我都听说了,看来你有的忙了。那我先走了。”
姜尧走了没多久,就有淑和公主身边的影卫来请叶臻。
淑和公主自从三月十四日主持了堂审之后,就一直随军驻扎在栖霞山中,与工部几位官员一同勘察山中塌方情况,主持堤坝的修复。三天前得知叶臻和玄天承在百草堂养伤时,公主还让影卫来问过情况,得知谢绝探视后,公主便没有下山。
今日是因为,户部新派下了赈灾人员来处理栖霞山和归来山庄的后续事宜,由公主做东在栖梧阁摆了宴席,请工部和户部官员一同吃饭,鉴于叶臻是山庄主事,所以一同列席。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说法。近来许多人都听说了这百草堂堂主君寒乃是淑和公主的金兰姊妹,镇北侯的未婚妻,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以后是要到权力中枢去的。所以,当叶臻到了栖梧阁,给各位官员见礼时,尽管公主还没到,但没人敢以京官的底气怠慢她。
这几位官员品阶不高不低,有世家出身也有寒门出身,有长有幼,有男有女,单凭他们之间能和气相处,就知道都是有修养的人。叶臻一一认过人之后便不再多言,只坐在角落里听他们讨论赈灾和筑堤事务,也是学习一下。
朝中有实干之才,彼此少倾轧多包容,这实在是值得高兴的事。虽然朝中正在推行吏治改革,但叶臻明白改革并非一夕之事,今日之局面,不过是往前十数年不起眼的改变的总和。
苏凌兰连日都是灰头土脸的,饭都顾不上吃两口,今日算是重要场合,她便回去梳洗了一下,不过仍然穿了骑装,简单扎了发髻,倒也英姿飒爽。户部官员对她仍有疑惑,但工部官员这几日都看在眼里,无一人敢轻视这位年纪极小的公主,她来了之后,都十分恭敬。
席间便没有再谈公务了。众人说些江州风土人情,又提及家中琐事,倒是相谈甚欢。
席后各自散去。苏凌兰拉着叶臻一同上车回百草堂。
叶臻本来以为她要和自己说什么,没想到她上了车倒头就睡,整个人都歪在她怀里了。她见苏凌兰睡得香甜,也不忍心叫她了,给她调整好睡姿,让车夫走慢一些。待到了百草堂,叶臻叫了她好几声,她只迷迷糊糊地说要再睡。
彤云在车外道:“小姐,属下来吧。”
叶臻应了一声,把苏凌兰抱了下来,交给彤云。
苏凌兰这时却是醒了,挣扎着跳下来,摇摇晃晃地往里走,一面道:“宁远将军,来陪本公主说话。”
“是。”叶臻垂首行了个礼,跟着苏凌兰进了屋,才笑说:“你这人,架子倒是摆的足。”
“我是公主,我就乐意。”苏凌兰往床上一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怒目道,“过来吧宁远将军。上次说好的不许爽约,你竟敢连夜去了淮西,就给本公主留了封信,你好大的狗胆!”
叶臻配合她演出,缩着脑袋挨到她身边,道:“微臣知错,请公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