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糖熬汁,不是炒糖色……”
“什么叫炒糖色?”上官清婉懵逼。
衡霖捏了捏额角,伸手又放下。
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教她做好鱼给他吃,还不如他自己做来吃省心。
上官清婉双手举着铲子,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偷偷瞟衡霖,“师父,你是不是又嫌我笨了?”
衡霖无奈地看着她。
心里默念,为师者不可言语刺伤徒弟之心,不可怀嫌恶之念……
正念着,突然油锅一声爆响,吓了二人一跳,上官清婉下意识闭着眼朝衡霖扑去,抱住他,“师父!”
衡霖抬手,轻拍撞入自己怀中的少女肩背,看着冒烟的油锅,温声安抚,“别怕……”
衡霖用法术将锅盖盖上,同时将火熄灭。
上官清婉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撅起小嘴,眨了眨眼,软绵绵撒娇,
“师父,吓死我了……”
衡霖的心蓦地像是被揉了一下,紧接着别开眼,身子微僵,“没事了……还不起来,成何体统?”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手也没推开。
上官清婉抿唇从衡霖怀里退出,目光狡黠。
又占了回便宜,赚了。
她看向身后的糊锅,连锅她都忍不住感谢一下,她对衡霖乖巧道,“师父,我再试试。”
然后便转过身,刷锅,点火,序中有乱……
衡霖却定定地看着少女忙前忙后的背影,眸底划过一丝怅然。
她离开那一瞬,他竟生出几分不舍。
还想……抱一抱……
衡霖的手掌微拢,似在回味着刚刚的触感和体温。
他紧接着深吸一口气,心定了定,无妨,今后有的是机会。
思及此,他微微勾唇,竟带了几分讥嘲与轻慢。
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三番几次与他肌肤相亲,不知避讳,他是故意,但她亦是默认,他怎会觉得她移情巢戾那个混东西?
又或者,这也是她让他动心的手段?
衡霖突然很期待上官清婉接下来的招数,刻意接近,色诱,表白,做饭,示弱……后面呢?
历经一整天,到了后半夜,上官清婉终于端上了一盘稍稍能看得过去的鱼,她一脸忐忑地看着衡霖夹了块肉入口。
细细咀嚼。
“如何?”
衡霖缓缓点了下头。
上官清婉心悦一笑,笑靥似三月春花,烂漫炫美,明明小脸上还挂着灶灰,可眸子莹亮夺目。
衡霖眉眼微弯,其实鱼堪堪能入口罢了,但她的心意他已收到,他并非在意口腹之欲之人,更不是刻意刁难人的刻薄之人。
衡霖放下箸子,轻声道,“你有此心很好,但下次不要这般做了,伤时费力。”
上官清婉十分赞同,斩钉截铁道,“自然是没有下次了!”
“嗯?”衡霖拧眉,他是不是把话说狠了?
上官清婉终于了了这件事,心情大好,忙不迭端起鱼盘,“师父,我先走一步哈!”
“你去干什么?”
“我去给巢戾送去啊!好不容易做了条能吃的鱼,趁还热着,我让他尝尝,省得他嫌弃我不会做鱼,我这不是做出来了?哼,瞧不起谁呢?”
上官清婉自顾自说着,没注意到周遭凝结的冷气。
衡霖眸底的温度如潮水般一寸一寸褪去,只剩冰冷。
蓦地一声脆响,衡霖挥手一拂,热腾腾的松鼠鳜鱼连鱼带盘被拂到地上,摔个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