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

我按住额角，压抑住脑海里溢出的念头。

不行，这里是众多弟子的试炼场，若是引起塌陷会让许多人陪葬。

你都要死了，还管别人做什么！现在谁来在乎你？遗光呢？他可是你名义上的道侣，他还不是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送死，他难道不知道这里有多凶险吗？

不，我不能！

我死死按住额头，试图阻止这股念头。

呵呵！伪善，为什么不遵从内心，你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吗？

你胡说！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出现，看看你手里的剑，你知道那是一把什么剑吗？

我眯起眼睛看我手中那把剑，我甚至不知它是从何而来，此刻正闪着熠熠红光，仿佛在预示什么一样。

那个声音又说。

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七杀剑，斩妖除魔，所向披靡，拿起你手中的剑，杀了它们！

杀！杀了它们！

洞穴中一时间红芒大作，映亮了黑暗中各色脸孔，我恍惚间只听到青凤尖利的嘶鸣。

万物不以天为父，地为母，罔顾天意，必杀之而后快！

杀了它们！

关键时刻，就在我心智迷乱之际，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刺痛，一股清凉顺着后颈流向全身，身上燥热骤减。

“静心，沉气！”

是狐狸！他回来了。

我脑海中瞬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将那股念头压下去。

“跟我念。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清新治本，直道谋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我赶紧入定，跟着念起清心诀。杂念随心起，心静意自平。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我从入定中醒来，心中开阔许多。

只见狐狸正半靠在墙壁上，地上一团绿幽幽的东西，像萤火虫似的发着光。绯鸱站在他的肩上叽叽喳喳不知道在叫什么，狐狸像是听懂它说话一般，不时摸摸它的脑袋。

见我醒来，狐狸走过来与我平视。

我对他讨好的笑笑，试图蒙混过关，可他并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这才走多一会，你就惹这么大麻烦。”

我呵呵傻笑，谁让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收起你这副傻样。早告诉过你别乱用召唤之术，你偏不听。能力有，心境若是跟不上，岂不是自寻死路。”

“可那人脸怪物就同灵蜂一般，需得寻得蜂王才可控制蜂群，若是不使这召唤术如何找到蜂王？”

听我这么说，狐狸皱着眉头“啧”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使劲推了我脑袋一把。我揉揉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怎么有你这么笨。”

“什么？”

“你且过来瞧瞧。”狐狸带我走到石壁边上，青凤吐出一团火来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