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笼高挂,剑光如龙,老者舞动着曾经驰骋疆场的兵器,追忆往昔的铁马金戈。
当佘酒姒过来,老者看向佘酒姒。
“你是谁?在此做何?”
老者声音略显沙哑,隐含威严。
佘酒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人家,我迷路了。”
老者上下打量她:“刚才是你在吟诗?”
“哪里哪里,我可没那样的文才。”
老者点点头:“此词豪情万丈,词中将军征战四方,功成名就,却终究是词人的一场梦,这种诗词,非你这未经战火的小姑娘所能作。”
“老人家您真厉害!剑术高超,又懂诗词!真是文武双全!想必将军当年一定十分器重您吧?”
“你唤我老人家?”
“是啊!总不能叫您大哥,那太失礼了。”佘酒姒边说边走上台阶坐下,揉着微酸的脚踝。
“这将军也真是,弄这么大个宅子,走一圈下来腿都要走细了。”
老人的嘴角微微抽搐:“这宅子不是将军自建,乃是皇恩浩荡,圣上亲赐。”
“哦,原来是皇上的赏赐,可皇上也太抠了点,老将军帮他打下半壁江山,就只给个宅子敷衍了事,怎么也得封个王侯吧……哎呀……”
“你不要命了?敢背后议论皇上小气?”老人压低嗓音训斥,松开捂住佘酒姒嘴的手:“幸好没人听见,你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吗?”
佘酒姒见他严肃,吐了吐舌头:“这不是四下无人嘛,老伯你也不会去官府举报我,对吧?”
老人指了指佘酒姒,苦笑摇头,满是无奈。
“你这丫头,哪个院子的?半夜三更,就穿着睡袍乱逛,也不怕着凉!”
佘酒姒叹了口气:“唉……一言难尽,前主子不靠谱,现主子又太柔弱,我这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啊!算了,跟你说也没用,你不过是个管院子的。”
“我……管院子的?我……”
“是啊,管院子又怎样,你当年跟着将军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的往事……”
“得了得了,陈年往事就不提了,你现在退休养老,有个院子安享晚年,比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幸运多了。”
“我……”
“老伯,你人好我知道,但主子们的事,咱们下人还是少管为妙。你看我,大半夜的,就这样被折腾出来了。”佘酒姒展示着自己单薄的衣衫。
“你……你是……将军那院的?”
佘酒姒点点头:“对,将军挺不容易的……不说这个了,老伯,麻烦带个路吧?我迷路了。”
老人沉思片刻:“行,你稍等,我取个灯笼。”
随即,他推开了紧闭的屋门。
佘酒姒往里一瞧,顿时愣住了。三进的房间,长达数十尺,中央仅置一排阶梯状的灵位架,密密麻麻全是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