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柏秋寒来说,这只是伪先天真气对于灵元界的质量碾压,加之精神力精密控制下的小把戏,对上灵元脱体就没什么效果了,不过见池会几人如此,他也不会点破就是了。
“柏先生,您究竟有何目的?”
“池会长老,请问几位是在山下村落长大,还是贵盟前辈的后代?”柏秋寒却反问。
“我几人都是幼时蒙师,从村中来到山上的。”池会愣了愣,还是如实答道。
“嗯,我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想让诸位长老回归初心。”
“你……”
在柏秋寒的话语中感到了危险,池会拍案而起,另四名长老动作比他慢上半拍,也纷纷站起。
但柏秋寒已经动了,踏着空玄碎宇步,他的身影闪烁间,就出现在了池会等人身前。
明明是以五对一,池会却没有半点安全感,身旁同伴的气息似乎已经消弭,只剩他一人面对着强大而恐怖的敌人。
池会咬着牙,最终还是出手了。
没时间讲什么礼数,更管不了柏秋寒还未正式宣战,只有通过灵元的爆发,才能将那份莫大的压力宣泄出去。
他余光之中,其他长老也已运转灵元,尽管明白这些人也只是和自己一样承受不住压力,但池会还是感到了小小的安心。
然后他就明白了,这份安心是多么的虚假。
他没有看清柏秋寒的动作,只觉胸前一痛,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腾空飞起,而后撞上墙壁,最后软软滑落。
池会并未感觉到预想的疼痛,但遍布四肢百骸的酸楚麻木却让他动弹不得,他勉强转头,却见四名长老都躺在不远处,显然是遭受了同样待遇。
毫不掩盖的脚步声如此清晰,落在池会以及四名长老耳中,却如送葬的钟声,池会已无力看向柏秋寒,他尝试着张嘴说几句讨饶的话来,可喉中却只有“嗬嗬”的声音,无论如何也无法组织成完整的话语。
柏秋寒终于站在了池会身前,那张漂亮的面孔在这位游者联盟长老看来却宛若恶魔。
“我不会在这里杀人的,只是啊,你们的修为与地位好像让你们忘了太多东西,我只是暂时把它们拿掉,这样你们也许就会想起来了。”柏秋寒一面蹲下身子,一面絮叨地解释着。
他知道池会等人不会回答,因为他的真气已经封住了他们的行动能力,所以他下定了决心,将手按在了池会的胸口上。
池会并未如王宇一般惨叫出声,有柏秋寒封住了他行动能力的缘故,也因为他的丹田经络已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
但他的绝望却一点也不会少,清楚地感觉到赖以生存的力量逐渐消失,让他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几分。
柏秋寒没有理会池会,而是在其他几名长老身上如法炮制,短短时间后,池会等六人便从初时的趾高气昂变得面如死灰。
随着柏秋寒真气的力量逐渐消散,几名长老开始恢复了行动能力,而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丹田的情况。
结果当然只会让他们更加绝望。
“柏……你究竟要做什么!”心中愤怒让池会想要对面前的青年发出咆哮,但些微的冷静却强行浇熄了他的怒火。
“我会向绯颜申请,这一个月,你们就和他做一样的事吧!”柏秋寒指着那个一脸不知所措、显然还没未从剧变中缓过神来的男子说道。
“这……”池会一脸迟疑,他虽是出生于山脚村中,但展露天赋后不就被前辈长老看中,带上了山,哪里做过那些粗活。
其他几名长老也是同样的神色。
“只要一个月就行么?”
最先示弱的反倒是王宇,他强忍疼痛,匍匐在柏秋寒身前,语气里满是卑微。
柏秋寒并不意外,通过欺负弱小带来的强大感便如空中楼阁,一旦抽去了唯一的支柱,就只剩垮塌一种结局了。
“我说过,只能封住你们一个月。”
对于池会等人来说,这并不算确切的回答,柏秋寒能封住他们修为一次,就能封住无数次,但他们又哪敢有异议?
除了对于其实力的忌惮,几人也已经注意到了柏秋寒对盟主大人的称呼,盟主大人到灵元界二十多年,敢直呼其名的有几人?
至少在他们的印象中,一个都没有!
于是他们再不敢有反抗之心,随着王宇一同匍匐在柏秋寒身前。
“我不需要你们跪。”
柏秋寒抬手,将几人一一拉到椅上坐好。
“你们身居高位太久,自我标榜的东西与你们的行事大相径庭,希望你们能懂得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柏秋寒说完,却见几人一脸迷茫,不由叹了口气,他无法叫醒装睡的人,这些沉浸在自我所谓正义的世界里之人,就如在映城时初识游者联盟时那样。
但那些是可以改变的,当年与他们并无什么区别的吴长明,现在也正为了救赎而奔走,绯颜和他终会离开,在这之前,他至少要帮苟建名把内部的危险尽量除去。
这也在她的构想之中吧?
想起了刚才的笑声,柏秋寒意识到,她大概早就想做这些事情了,而自己的出现,正给了她执行的机会。
被利用了吗?
柏秋寒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一切都是恰到好处,如果在临别之时,这方小世界还和现在、和数十万年前没有任何差别的话,不论他还是她,都会有诸多不甘吧?
离别灵元界前夕的相遇,不过是互相成全罢了。
如是想着,柏秋寒只觉困扰自己不少时日的筑道最后一关,就要有前进的迹象。
现在还不是时候。
柏秋寒这样告诉自己,练气士不是赌徒,更不可急功近利,比起尝试机率仍旧堪忧的突破,他还有更重的事情要做。
这样想着,柏秋寒便与之前一直隐藏在厅中、而今终于露出本来面目的精神力建立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