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联姻,抛开儿女私情,确实能让两家利益最大化。
反正承薇迟早要嫁人。
就像闻熙说的,要择良木而栖。
办公室里,承薇一走,气氛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父子俩各自坐在沙发的一角,一言不发。
最后,是闻鹤霄率先开口打破沉静。
“敬野,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希望你能明白爸妈的苦衷。”
闻鹤霄轻轻叹气,流露出一丝无奈,“我们难父子俩,已经很多年没像这样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吧。”
闻熙出生以后,闻敬野在闻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从万人瞩目的闻家独子,一夜之间沦落为闻熙的陪衬。
怕危及闻熙的地位,也怕闻敬野功高盖主,抢夺家产,闻鹤霄这些年没少明里暗里的打压。
让人喘不过气的打压。
闻敬野既要防着公司的内忧外患,还要分心来应对闻鹤霄的雷霆手段。
能挺过来,让闻鹤霄很意外。
他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一手把闻家的事业做到今天的地位,能在他的频频打压下挺过去的人,迄今为止,只有闻敬野。
在闻熙出生之前,闻敬野一直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敬野,我一直对你寄予厚望。”
“厚望?”闻敬野脸色肃冷,冷笑出声,“这话还是留着对您亲儿子说吧。”
所谓的苦衷,也不过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外人打着的幌子罢了。
“除了姓,我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和闻家有关,不是么?”
闻敬野眼神愈发冷戾。
初中毕业之后他就被闻鹤霄撵去国外,夫妇俩一门心思扑在亲儿子身上,对他这个外人不管不问,吃穿用度,全靠自己。
从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打工,但产业在国外遍地开花,权利顶端这条路,闻敬野是一步一鲜血爬上去的。
“你也是闻家的孩子……”
闻鹤霄想起往事,哽咽得几度落泪,“是我们夫妻俩对不起你……”
闻敬野无动于衷。
闻鹤霄处心积虑的防备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闻熙不争气,频频闹出岔子,闻鹤霄又怎么会来这里和他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承薇端着茶水,一进来就看见红着眼睛的闻鹤霄,有些懵。
这父子俩这针尖对麦芒的场面是怎么个事?
“敬野,你应该也能明白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闻鹤霄语重心长:“我年纪大了,闻家需要合适的人掌权,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董事长还真是看得起我。”
闻敬野嘴角的弧度轻蔑,“您亲儿子比我更合适。”
“敬野,你是在怪爸爸?还是在吃醋?”
啪嗒—
承薇给闻敬野倒茶的时候不小心手一抖,滚烫的茶水瞬间烫到闻敬野的虎口。
“啊闻总对不起!”承薇眸中闪着惊恐,不由分说的抓过闻敬野的手去洗手池上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