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罗管事跌落深崖,遍寻无果。
无奈之下,她只好给皇兄去信,让他定夺。歆瑜心烦意乱地搅动着手上的帕子,抬眸看着榻上的程莞,一时间郁结难忍。
“走,你陪我练练剑去!”
吕琅抿了抿唇,徐徐跟在她的身后,“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歆瑜的脚步微顿,却不搭话。
甫一至庭院中,歆瑜便眼神愤恨,剑转直上,而后俯下,直冲吕琅的命门而来。吕琅大惊,身形一闪,躲了过去。他索性丢掉手上的利刃,转而以十分狼狈的姿势,在游廊之中左躲右闪,歆瑜辗转数个弯转,鬓角的汗珠微滴,把剑一扔,气喘吁吁。
“这是什么练剑!”
吕琅扶着膝盖,大口呼着气,只含笑望着她,半晌,静静开口道:“可好些了?”
歆瑜一愣,撇了撇嘴。
的确,她并不是有心练剑,她只是心头郁结了一口气,实在太憋闷了!这样胡乱折腾一番,筋疲力尽,却有些许畅快之感。
她颓然地靠着廊柱滑到地上,将头埋在双膝之间,隐隐的哭泣声。
“若是那时候再筹谋周全一些,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之灾了。”
吕琅轻轻叹气,最近歆瑜哭得太多了。
他温柔地揽过歆瑜的肩膀,让她将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很多事情,我们都来不及后悔!况且,人无完人,不是吗?”
歆瑜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如今整个别苑都需要你,阿瑜,真的,你只有坚强!”
吕琅的神色肃穆,有些事,需得说明白。
“孙北卿还没有发落,整个南城还没有主事人。未来,大弘的这个边界,是不是需要特设一个护国将军?这些,都需要你去思考。陛下若是来到,这些事,恐怕就需要马上定下!”
歆瑜一愣,茫然地抬眸望着他。他什么时候思索得这么多了?
“南城出事,不是一次了。先皇在时,就曾发生过刺杀事件。当时恐怕太过匆忙,先皇并未思虑太多,依着原来的规制,重新任命了府衙之人。可是,短短数年间,宗博能发展到如此地步,除了孙北卿贪心过甚,难道我们就没有责任吗?若是常设护国将军,经年守在边关,恐怕,这样的事,会少很多!”
歆瑜怔怔地看着吕琅,半晌,喃喃道:“护国?”
“不错。我们虽与铁勒图首领交好,长公主也颇为忠孝仁义,可是,草原太大了。有太多的不可控的因素。正如宣城有镇国侯一般,南城,也得有!”
吕琅的神色坚定,接着道:“而这样的人选,必得从铁甲军中来选,领过兵,打过仗,忠孝排在第一。”
歆瑜怔怔,“那你……”
吕琅苦笑一下,摇摇头道:“你忘了,我是幽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