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追那么紧,他武功就是个半吊子,等会把瑀儿摔着了……”
几人犹如雁过长空,呼啦啦散的干干净净,乔希坐在轮椅上,看两人仓皇逃窜的背影,拍着扶手哈哈大笑。
乔篱站在轮椅后面:“要去吗?”
“不去,大半夜的你也不嫌折腾。”
乔希转动着轮椅,想挪到桌边,却被两个石墩子卡住了,他伸手够桌上的酒坛,差了点距离。
无可奈何地收回手,调侃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跟这坛酒一样,只能干看着,哈哈哈……要笑死我了。”
风拨动浓云,月光消失了一瞬,乔篱弯腰挪开石墩子,拽住轮椅扶手,拖到桌前。
乔希毫不客气,将酒坛抱入怀里,揭开红封头,一股浓烈沁人的酒香扑入鼻间。
他轻啧一声,皱起了眉:“这酒好的我都不敢喝了,主子会找我茬的吧,算了,管他呢,先喝了再说。”
他托着坛底闷了一口,大呼痛快,朝桌上另一坛抬了抬下巴:“还是不是兄弟了,你也喝呀,有难同当。”
乔篱眼中漾起笑意,开了酒坛与他碰了一下,抬手时露出了腕上旧伤,说:“有难同当。”
乔希闻言顿了顿,他侧眸看乔篱,微风拂过乔希脸庞,他忽然说:
“既是有难同当,喝个交杯酒吧?”
乔篱托着酒坛,木头似的愣怔许久,视线看过去时,乔希已经挪开了目光,他手肘搁在扶手上,不屑道:“无趣,不想就算了……”
话音未落,乔希的手就被乔篱抬起,他伸手穿过乔希臂弯:“谁说不愿意了,都听你的。”
两个人手臂相交,乔篱饮得慢,视线落在乔希仰起的颈上,这视线太过赤裸,烫得乔希呼吸微滞。
他能清晰感受到乔篱的手臂在微微发颤,可能是酒劲上头,乔希额上渗出细微汗珠。
略等了片刻,见乔篱还没放下酒坛的意思,他换了只手托着坛底,抽出相交的手臂:“天天看天天摸,这会儿激动个什么劲?”
乔篱放下手:“交杯酒又不是天天喝,当然激动,”
乔希撑着轮椅扶手,靠近看他,试探似的说:“你要愿意的话,当然也能天天喝。”
“你想得美?”乔篱轻声冷嗤。
乔希搁下酒坛,将自己双腿搬抬在扶手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躺着:
“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这不是看你喜欢,才如你所愿吗,怎么是我想得美了。”
金属硌在后腰上,乔希捞起衣摆垫在身后,也还是觉得不舒服,在轮椅上摇来晃去。
乔篱从轮椅下取出毛毯,托起他的背放在身后垫着,眸色平淡:
“如我所愿?馋酒馋到这份上,也就你了,好厉害啊,师弟,我天天给你洗澡擦身,你知道我想做什么,怎么不如我所愿呢?”
乔希抬首:“我知道底下有毛毯。”
乔篱动作微顿:“然后呢?”
“交杯酒都喝了,你说然后呢?”乔希抬臂够来酒坛,身体向后倚去。
乔篱的手被压着:“又是聊胜于无?”
乔希托着坛底喝酒,含着酒轻声哼笑,咽下后说:
“你要求可真多,不干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