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瑀含着香茶,吐掉后说:“是算,但是……”
“你先别管但是。”淮瑾打断他的话,“你就说东西是不是真的弄丢过?”
江瑀道:“是真的弄丢过,但是……”
“都让你先别管但是了。”淮瑾再次打断他的话,“真的弄丢了,这不就结了,找回藏起来,是后来发生的事。”
话落,他一锤定音:“四次哦!”
江瑀屡次被打断话,又实在说不过他,朝淮瑾张着嘴,重重咬合牙齿。
‘嘎嘣’一声脆响,淮瑾听得发怵,盘着的腿不自觉抖了一下,他抱着膝,挪到边边坐着,像只小鹌鹑。
“你那么凶做什么,吓死人啦。”
淮琅看着他的样子,啃着排骨笑出声:“哇,皇兄惧内诶!”
一句话得罪俩,他话音刚落,脑袋瓜子就被敲得嘣嘣响。
翌日清晨,淮琅趴在井边,瞪着废了老鼻子劲,也捞不上来的大西瓜。
屋檐下摆了桌椅,淮瑾吹凉热茶,递给江瑀:“喏,喝点茶润润。”
江瑀接过茶盏抿了口,黏膜敏感,温热茶水滑过喉间,刺激得浅眸微微眯起。
淮瑾捧着双腮,看他眼尾洇红,摁不住心痒难耐,小声撺掇:“要不要再接着打赌,猜阿束会不会上山,老规矩,让你先选。”
江瑀眼眸微转,用余光瞟着淮瑾,异物感下不去,他轻轻咳了咳:“我选……那口井保不住。”
淮瑾倏地转头,就见小混球蹬了鞋袜,‘咚’的一下蹦到井里去了。
“淮琅!”他怒声大喝。
井口传来闷闷地小声喊:“阿福呀~”
提着竹篮刚走进院的江束,闻声又默默退了出去。江瑀扫了眼蹁跹闪过的荔色衣角,朝淮瑾得意挑眉:“不会上山。”
淮瑾忙着捞小混球,压根没看到院外闪过的江束,他伸手拎起抱着俩西瓜的淮琅,说:“那这笨蛋呢?”
江束都没去,淮琅去做什么,江瑀果断地说:“也不会。”
淮琅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挣脱皇兄的钳制,跑到江瑀身前:“哥哥吃瓜,可凉了。”
江瑀接过西瓜,温声说:“阿福真乖,快去换套衣服,待会舅舅看到要给你喝苦汤药了。”
淮琅轻轻‘嗯’了声,跑到井边拿鞋袜,对撑着井沿,满脸菜色的皇兄小声嘟囔:
“你怎么那么笨,用篮子捞不起来就跳下去嘛,多大点儿事,还非得一大早的让人把我喊来。”
淮瑾气极,作势要追他,淮琅拎着鞋袜,光着脚丫子‘哒哒哒’,一下子就溜没影了。
少顷,江束提着竹篮进院,小安子正带着人在井边提水,江瑀劝了好半晌,才说服淮瑾接受重新换一遍水的建议。
此刻二人坐在桌边小声说话,江瑀瞥见弟弟来了,语气十分激动:“我赢啦!”
淮瑾仰身靠在躺椅里,凤眸睨着膝前,低声说:“专挑错误选项,我觉得你是故意的。”
江瑀指着远处走来的弟弟:“你看不见啊,这么大个人在这呢,还能让你说没了。”
淮瑾手肘搁在膝上,身体前倾,朝江束抬了抬下巴:“过来坐会儿。”
江束走到檐下浓阴处,躬身行礼,说:“不了,我要去……”
“去什么去!”江瑀浅眸大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