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卢瑾之狠狠将手里的人皮面具丢在地上,气势汹汹大声质问,“这个女人是谁,我妹妹又在哪里?”
面具被撕下,叶霁禾早已失去血色的脸蛋暴露出来,她心凉了大半,冒名顶替太子妃的罪名怕是要直接判个斩首示众。
众宾客也是汗如雨下,此等大事也不知道各自的身份够不够看的,生怕多听两句就得跟着上路。
“……”
李囚十分头疼,揉按太阳穴神情无奈,信口雌黄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太子妃今晨临近开宴突发恶疾,诸位宾客已至,太子妃生辰宴,太子妃又不得不到场,于是本王才出此下下策。”
“是这样?”
卢瑾之似乎有所怀疑,转而望向苏三千,“苏神医近来不是说已经医好了太子妃吗?难不成是苏神医在诓骗太子殿下。”
“回将军,近日太子妃的咳疾确实已经医好多日,气血恢复了大半。”
苏三千再次叩首道,“但是否还有其他隐疾,民女不敢保证。”
“原来如此,所以四妹是在府内养病啊。”
卢瑾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也不追究什么冒牌不冒牌的,赶快跑下台阶,转身下跪叩首,“原来是个乌龙啊——末将刚刚冒犯太子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二哥快起来吧,这是闹哪样?本就是一家人。”李囚赶快招呼,转而给叶霁禾使了个眼色,“既然都让人看出来了,你就先退下吧。”
“是。”
叶霁禾惶恐起身,僵硬地行了个礼,匆匆退下了。
所谓冒牌一事,好像也不了了之了。
在座宾客不禁低头擦汗,既然这种事儿上面都不追究了,自己只当是从来没看见过的好。
“有殿下和神医的话,末将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下来了,还在担心有人想害太子妃呢。”
卢瑾之扶着膝盖起身,悠哉回到自己座位上,转而向诸位宾客赔笑两声,“让诸位看笑话了,我卢瑾之自罚一杯。”
“若事出有因,太子妃无恙,民女便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民女只是担心殿下让歹人给骗了才有所冒犯,望殿下恕罪。”
苏三千再次埋头解释,随后竟然目中无人自顾自拎着裙摆回了原先的位置。
好像无事发生似的,几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散去,众宾客也从提心吊胆变为松了口气。
虽然都感觉到这件事儿里有蹊跷,但既然没有波及到他们,便不会有人主动去捅破,免得再惹得自己一身骚。
“……”
李囚沉吟不语,冷眼看台阶下的一男一女一唱一和,多少有些琢磨不透了。
先不说卢瑾之是什么时候和沈问他们勾搭上的,就说他们这么白白演了一通,究竟图什么呢?
把叶霁禾的身份挑明。
还有呢?
没等他思考出个结果,又生变故,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厮火急火燎跑到大殿中。
腾腾腾。
那人急急忙忙也顾不上冲撞了大殿里的各位大人,脚下步子捣腾得飞快,脸上沾了大半灰黑。
扑通。
他太着急了没跑稳当,直接摔个狗吃屎,干脆就没有起身,跪在原地叩首高呼。
“殿下!府上有一处院子突然无故失火啦!”
……
太子府,后院。
后院有一座看起来比庆华殿略小的大殿,从外看来也很宏伟壮观,三个身影踏上进门的阶梯。
这里也算是个高处,回头望能看到太子府的层层院墙。
“哎,那边是不是着火了,冒烟呢诶?”
沈问抬手挡在眉上方,踮起脚往身后的一个方向远眺,叼着狗尾巴草看热闹,“公公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