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玩意儿干啥?你知道鬼是人死后的一缕魂魄?死的时候什么样就是什么样,那些断胳膊断腿掉脑袋的,你确定想看?”
桃小白才不怕什么断胳膊断腿掉脑袋的,更恐怖的她都看过了,想那之前的梦里亲手杀人的事都干过,当然她杀的都是坏人,好人她是绝对不会伤害的。
“本姑娘怕个嘚儿?!又不是没见过。你就说你有没有办法。”
陶然看她坚持,从神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支像是眼药水的东西。
“这是牛眼泪,你抹在眼皮上就可以了。”
“你确定这玩意儿有用?”
桃小白确实在电影里看过用牛眼泪可以见鬼,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就不知道了。
陶然没有过多解释,只问她到底要不要。
桃小白花了二十块钱买下了那只牛眼泪,当即就在房间里给自己抹了一些。冰凉粘腻的触感在眼皮上划过,桃小白感觉眼睛轻轻刺痛了一下,随后再睁开眼看到的景象有了一些不同。
她看到陶然的身上有一层白蒙蒙的雾,还有神台上的神像也蒙着一层金色的雾气。
“陶然,你这牛眼泪是不是过期了?我怎么看你是模糊的?”
“模糊就对了,你现在看到的是灵魂的模样。”
桃小白眨巴眨巴眼:“真的?我小学没毕业,你别骗我。”
“放心吧。”
陶然摆着手往外走,他还要继续去打球呢。
桃小白揣着牛眼泪准备回去宿舍,忽然一道黑影从她眼前掠过,吓得她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待站稳了仔细寻找,没有看到刚刚掠过的黑影。
出了门她发现路上多了些奇怪的东西,表情僵硬的男人躲在门后瞪视着来往学生,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白裙子缩在湖边的树荫下,还有各种各样断手断脚的游走在教学楼里穿墙而过。
桃小白将牛眼泪握紧了些,转头开始寻找期待中的身影,可是看了一圈,周围的鬼魂都快被她的视线吸引注意力了,也没看到熟悉的面容。
“不在吗?会去哪里了呢?”
心中有些失落,不过有了眼泪看到了鬼魂,桃小白就不急了,他总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晚上桃小白躺在床上,握着手机跟老家的一位表婶聊着天,打听着当年付表姑家的事。
那表婶是知道她与付杰配了冥婚的,以为她毕业后要回去孝顺婆婆,叽里呱啦地把知道的所有情况都跟她说了个遍。
从表婶那得知,付杰是在十五岁那年发高烧没来得及送医院,41度直接烧死的。
“可惜了啊,那么俊的娃,要是现在还活着都该25岁了,跟你般配得很咧!可惜了可惜了。”
桃小白心里也觉得惋惜,要是他不死,现在是不是就可以跟她好好地谈场正常的恋爱?
叹息着入睡,知道他现在成了鬼魂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她也就不再过多在意了,想想跟鬼魂谈恋爱似乎也很…刺激!
桃小白开启了每天在众鬼魂里寻他千百度的生活。慢慢习惯了时不时有衣角从眼前掠过的惊悚瞬间,那些吊着眼珠舌头的师兄师姐们偶尔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只为寻找能看到他们的人,好在这些鬼魂伤害不到她。
除了偶尔看到一些鬼魂三三两两地凑成对,她会觉得牙痒痒。
桃小白辞掉了发传单的兼职,她在毕业的学长那买了一部二手笔记本,重新找了一份设计的兼职,这可比发传单的工资高多了。
自从余止桑被车撞断了腿住院,就没人再来找桃小白麻烦,她的日子过得还是很舒服的,如果没有那个烦人的陶然的话就更好了。
“桃小白,吃饭了!”
门口响起的吆喝声令桃小白尴尬得想钻桌底,每天还没下课陶然就会跑到课室门口来,他嘹亮的嗓音总是能成功吸引全班夏教授的注目礼。
“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是已婚人士,请不要再来烦我!”
当着全教室人的面,桃小白咬牙切齿地说着已经重复了十几遍的话语。
“冥婚是不受律法保护的,所以你现在依旧是单身,我依旧有追求你的权利。”
桃小白深感无力,为什么这种时候那人就不出来帮下她呢?非得要是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吗?难道要她每天都去体验一次生存危机的刺激?
这样的刺激她有点不太想体验……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玩没了,还是等待他自己出现吧,反正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你还没见到你鬼老公吗?”
陶然坐在她对面啃着鸡腿,桃小白一颗一颗数着米粒。
“没有……”
“说明你们没有感情基础,他连来见你一次都不愿意。这样的婚姻注定不是幸福的,你要往前看。”
桃小白茫然抬头,往前看?
她往前看只看到陶然欠揍的嘴脸,嫌弃地嘁了一声。
“适时的低头是一种宽容……”
“诶,你什么意思啊?本大爷长得不帅吗?”
桃小白给了他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眼神,气得陶然直说她没眼光。
其实陶然丢在人堆里也算是中上之姿,一八五体育生,五官比三观正,性格也是阳光开朗的,但是跟那位比起来,桃小白就觉得他哪哪都比不上。
也许这就是世人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看惯了那位的面容,桃小白觉得其他的男人都长一个样——路人甲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