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乘风心急火燎地进门,请安都忘了,一个箭步冲到南筝面前,“他们将你关入牢房了?!”
“这孩子,囡囡都放出来了,你现在跑来说什么后话?”庄姨娘阴阳怪气。
她是没看见顾乘风可怖的面容,猩红着眼,额角青筋暴起。
姜氏都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推开他,“你怎么这是?”
他全都置若罔闻,眼里只有南筝。
恍惚间,南筝似乎从他眼里看出想杀人的冲动,“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牢房,是我和二哥商议后,自愿去的……”
顾乘风眼里的红气,一点一点消散,握住南筝的手臂,“都怪我,早点把人带回来,你就不用受牢狱之苦了。”
原来,南筝出事后,他便骑上快马去了边城,把和南筝有过接触的人,都带了回来。
赶到府衙才知道,南筝已经安然回家,他又策马往回赶。
顾乘风抓得太紧,南筝手臂一阵胀疼,她眉眼轻蹙,抽手宽慰:“都已经过去了。”
“你这孩子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呢?你去边城见到长安了吗?”
姜氏有些心疼地看着他,还没刚触碰到他肩膀,就听他“嘶!”的一声。
“我也没使劲啊,又怎么了这是?”
顾乘风一手扶着胳膊,冷汗直冒,“没事,跑得太快摔的,一会我回去包扎一下就好。”
他心里一直挂念着南筝,从摔了到现在愣是没觉着疼,直到看见南筝安然无恙,痛感这才铺天盖地袭来。
看着他走路都有些颠簸,南筝放心不下,从集福堂追了出来。
“囡囡——”
背后传来顾瑾言的声音,“你往哪去?”
“我去看看五哥,他好像伤得很严重。”南筝驻足。
顾瑾言:“我随你一起。”
两人并肩而行,刚到顾乘风院外,就听见钱姨娘破口大骂的声音,“你天天疯,天天野,你看看哪家公子哥像你这样!”
“这次囡囡出事,你跑哪去了!全家都跟着着急上火,你倒好,躲到外面清闲,现在事解决了,你回来了!”钱姨娘一本书砸在顾乘风肩膀上。
顾乘风不躲不闪,也不辩解。
钱姨娘不是第一次这样对着他发泄了,每次只要在庄姨娘那里吃了瘪,回来总免不了对着他发一顿脾气。
都习惯了。
平时他还会耐着性子哄一哄母亲,可今天他太累了,又累又疼,一句话都不想说。
等钱姨娘发泄完,坐在石凳上吭哧吭哧喘气,他才抬脚往屋内走。
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钱姨娘怒上加怒,逮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院外,南筝往里冲,被顾瑾言拉住,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插手。
“可是钱姨娘她误会五哥了!”
顾瑾言拉着她往回走,“他这个样子被你撞见,还不如钱姨娘再打他一顿呢。”
南筝回头望了一眼,院子里的叫嚷声在耳边断开。
钱姨娘骂得累了,竟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我多不容易啊,盼着你长大,盼着你好,你竟然还这样对我。”
“你就不能争气些,给你母亲长长脸?果然不是一个种,就是比不过他们……”
顾乘风回屋的脚步一顿,回过头目眦欲裂:“您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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