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哦。您也知道,您现在行动不方便,还是三更半夜的,万一摔倒可怎么办!”紫莹蹲下身子,为冷花柏脱鞋,然后抬起她的脚,小心放到床上。
冷花柏并没有躺下,而是背靠床头的梁柱而尘,稍后,对紫莹迟疑地问出,“对了紫莹,你上次跟我说过这儿闹鬼,你能再告诉我一些详细的消息吗?”
紫莹再一次大惊失色,“婕妤,难道……难道您刚才……”
“没有,我没遇见那种东西,只是忽然想起,所以问一下。”冷花柏决定暂且蒙着紫莹,继而示意紫莹坐下,“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吧。”
紫莹惶恐不安的心这才平复不少,依言坐在冷花柏的脚边,“好,那婕妤谈说什么呢?”
“你上次说,先帝有个妃子与外族人苟合,所以被关在这儿,后来死了。那个妃子,是哪个家族的人?她出事后,她的族人有没有受到牵连?现在还有族人在朝中当官吗?”冷花柏开始了发问,尽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地闲聊状。
紫莹稍作思忖,便也如实解答,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出来,“先帝刚即位不久,北岳国送来了一位公主来和亲,长相非赏漂亮,而且才艺双全。为了达成两国友好关系,先帝便也接纳了,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先帝开始真心喜欢上那个公主,还封她为容妃,令她盛宠一时。可惜好景不长,一年后,容妃被发现与一外族人通奸,先帝气愤又失望,加上朝堂重重压力,不得不把容妃打入冷宫,再过两年,传出了容妃在冷官畏罪自杀的消息。”
原来如此!冷花柏于是再问,“那个外族人,是哪个国家的?容妃深居后宫,又怎有机会认识外族人,甚至还和那外族人苟合?”
“听说也是个北岳人,大宗都在猜测,会不会是容妃和亲之前结识的。至于他们如何朕系甚至苟合,我不知道,因为这毕竟算是丑闻,先帝不准任何人提及,关于容妃的事,还是先帝死后,有次这儿闹鬼了,大家忽然说起才谈到的。”
北岳人?难道是……容妃的情人?冷花柏柳眉一重,“那个外族人呢?后来怎样了?”
“听说当天就被处死了。”紫莹继续应着,忍然顿了顿,“婕妤,您怎么无端端问起这个? ”
“呃……”
“难道你在担心?担心自己最后也会像容妃那样?”紫莹自作聪明地猜测着,同时做出劝慰,“其实不用怕,您的情况和容妃不同,何况,皇上才不舍得让你死,不出几天,等事情水出石落了,他就会亲自过来接你出去的。”
冷花柏听到最后半句话的时候,眼神陡转黯淡。哼,他要是真的舍不得,为何连看都不来看一下自己?连蓝……隽都费尽心思偷溜进来,他这个畅通无阻的皇帝,又因何不出现。
或许,他正在某个宫,和某个妃子欢愉着吧,又或者,在瑶华宫安抚关爱着“受伤”的冷烟荞吧。
原来,自己还是很在意!都到这个时候了,自己依然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默默留意着冷花柏的反应。紫莹大约猜出她在想什么,不由又道,“婕妤在想皇上吗?皇上估计有事在忙,才没马上过来了婕妤。
冷花柏心里一个嗤哼,打断不让紫莹住下说,“紫莹,时候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紫莹愣了愣,便也作罢,先是协助冷花柏躺下,继而转身走向自己的床铺。
她刚到床前,忽被冷花柏喊住,回头之后,听到冷花柏由衷说出了一句谢谢。嘴唇一扬,她回冷花柏一个憨直腼腆的笑,正式爬到床上。
她们都侧身而睡,都没立即闭眼,而是彼此静静对望着,偶尔还会抿唇微笑,最后,是冷花柏先闭眼入睡,紫莹也才缓缓进入梦乡……
——
今天,又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飘落,整个大地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古骁赐给冷阮林的别苑,也不例外。
小花园里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一棵槐树下,一个魁梧的人影正在挥剑练武,只见他脚步稳健,招式凌厉准确,打下不少树叶,合着雪花飘落,绿中带白,漫天炫舞。
一阵子过后,雪停了,树叶的掉落也慢侵变少,不停奔动的人影,终收起了剑,看向左面,对那个出现多时的人影发出醇厚洪亮的呼唤,“冉飞,回来了?”
冷冉飞一身白衣若雪,大步上前,两手一拱,“冉飞拜见师父!”
原来,刚才这练剑之人,正是冷阮林。他先是叫冷冉飞免礼,径直走到旁边的石凳坐下,同时,把剑也搁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