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宅院中实在呆不下去的周承基在伍志坚走后就让人备轿去了太守府衙门,亲坐台前等着各路消息,随身的几名幕僚也随同前往。顾千在一旁伺候着,面色凝重,心中却轻松无比。
整个上午,传回来的消息没有一个令周承基宽心的。华武军找不到,押运的粮草找不到,周承基也不是傻瓜,他也猜测,是不是赵在渊跟他耍花招,暗中派人去劫粮去了。可即便是这样,华武军出营的不过一千多人,自己押运粮草的队伍就比华武军还多,粮食怎么可能轻易被劫走。
退一步讲,就算华武军兵精将猛,那归州也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因此,现在周承基最怕的是,这批粮草被王伦知晓了,被朝廷打劫了。虽然他对于这批粮草的安排已经足够小心和隐蔽,可迟迟不见来信,他不得不往坏处想。
而一上午唯一的好消息,便是伍志坚回来禀报说,军队的士兵已经安抚好了,他也叮嘱了各团营长官,时刻盯紧军营的动静。
快到午时了,大堂来人说午膳已经备好。顾千自己早饿了,连忙劝解周承基说:“大公子,您请先吃些东西,外面的事,让下边盯着,一有消息就向您禀报。”
说起吃饭,周承基才想起那赵在渊邀请他参加晚宴的事,他一边向后堂走,一边说:“对了,顾大人。今晚殿下就启程去襄州,他特意在华武军驻地设宴,怎么说我们归州大小官员都得到场送行,你记得给各衙门口通知一下。”
“是。”顾千应道。他心里却在嘀咕,难道这位皇子真的要去襄州?
为周承基准备的伙食,自然是美味佳肴,可他哪里有多少胃口。那伍志坚在旁一听,当即起了戒心,说道:“大公子,那赵在渊在城外设宴,属下建议您还是推掉的好。”
周承基夹菜的手停了下来,说:“你怕这是鸿门宴?”
“不得不防啊,毕竟是在城外华武军的驻地。若是对方真的起了歹心,那不堪设想。”
“现在他们驻地有多少兵马?”
“除了现在不见踪影的一千多人,现在剩下的还有近三百骑兵。这些都是曾经的羽林军精锐。”
“前些天,我们设宴,人家带着两个人就敢来。今天人家做东,我不敢去,这说不过去吧。”
“就算要去,也请公子做好完全的准备。”
“你说的不错,是得防一手。这样,你安排三千人马,天黑之后,在华武军驻地二里外埋伏。”
正吃着,外面来人通报说,随船队运粮的人有事禀报。周承基顾不得放下碗急忙召人进来,问道:“怎么样?粮船呢?”
来人边磕头边说:“回大公子,因上游河面有部分河面上冻,导致误了时间。现在粮船已经从巴东县启程,夜里就能到归州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