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羌国时希桐的皇兄问他天齐的工匠能不能修好已经断了的簪子,他才得知是希桐心爱的簪子被摔坏了。
羌国的人都说没办法修好,所以希桐的皇兄才找上他,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希桐吸了吸鼻子,拿出匣子里簪子。
“谢谢将军。”
她收起眼泪,看着金庭安,“我很喜欢,我以为这辈子都没人能修好这只簪子了。”
“花了些时间收集材料,本来想早些给你的。”
金庭安伸出指腹替她擦掉挂在脸颊上的泪,声音低柔,“喜欢就好。”
希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恢复平静。
她把簪子放回匣子里,轻声问金庭安。
“将军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金庭安垂眸笑了,“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次他喝了希桐好几口洗澡水。
那日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潜伏进入羌国,不想被巡逻的侍卫发现。
情急之下,他进了希桐的房间。
不想对方正在沐浴,见他突然闯入,双目圆睁瞪他,命令他闭上眼。
他着急躲侍卫,哪里会听她的。
四处寻找躲避的地方时,外面侍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时,明媚的少女赤着身子走出浴桶,一把扯过旁边的衣裳,罩在身上,走近他。
“你不是羌国人,但听得懂羌国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金庭安不敢直视她白皙的肌肤,撇开视线没有说话。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响起喧闹的抓刺客声。
希桐微眯着眸子看着他,“你是刺客啊。”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希桐本想把金庭安交出去的,但看他没有丝毫慌乱的站在原地,眼睛也很君子的不看她。
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她推着金庭安往浴桶走去,一脚把他踹了进去。
金庭安没料到她会这般不客气,猝不及防间跌进了浴桶,呛了好几口洗澡水。
在他想抬起头时,希桐暗含警告的声音响起。
“不想被交出去就安静待在里面”
丢下这句话,希桐转身去打开门。
和门口的侍卫交涉一番后,她侧开身子,让侍卫进来。
侍卫在屋里搜寻了一圈,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待他们走远,希桐踱步到浴桶旁,敲了敲浴桶边沿。
“你可以出来了。”
金庭安在下面憋了好一会,此刻听到可以出来,快速钻出头,抬手抹干净脸上的花瓣,跨出浴桶,拱手对希桐道谢就想离开。
在他即将错身离开之际,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拽住了他湿哒哒的衣袖。
他转过头,希桐琥珀色的眸子上下扫视了他一番,嗤笑。
“你就打算这样出去?你这个刺客出现,现在出口肯定都是严加把守。”
金庭安扯回自己的衣袖,说了句没事就一跃出了窗户离开。
“用你们天齐的话来说,那是事急从权。”
希桐的话拉回金庭安的思绪,他轻笑一声。
“后面知道我是天齐的将军时是不是特别后悔没把我交出去?”
若是当时希桐把他交出去,他就没有机会再回到天齐见家人了。
“不后悔。”
希桐摩挲着装着簪子的匣子,“若是后悔,你在羌国的那段日子,便不会经常见到我了。”
那段日子,她常常偷跑去见他。
父王知晓她的心思后,在和天齐和谈时,提出让金庭安娶她为妻。
当时金庭安一口就回绝了,并直言自己已经有了妻子。
父王听后对金庭安大为赞赏,觉得他够坦诚,是条汉子。
也是那时,她才知道他已经有了妻子,之后便不再去缠他。
她以为此生二人都不可能再有关系,不想后面听闻他休了妻子,她一颗沉寂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
“原来你当初是故意去见我。”
金庭安恍然明白过来,轻叹一声,“其实你对我的心思,也是有迹可循,只是……”
只是他当时有妻子,纵然两人没有感情,他也得负起一个丈夫该有的责任。
后面回到天齐时,他脑子里偶尔会闪过与希桐公主知晓他有妻子时失魂落魄的画面。
那时候他只当是愧疚,现在想想,他早就在少女制造的点点偶遇中,被她明媚张扬的满腔热情感染。
只是碍于有妻子,所以并未回应,且故意不去感受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没往下说,希桐追问:“只是什么?”
“没什么。”
“将军,你那时候是不是对我也有点不一样?”
他没说,希桐也没再继续追问。
金庭安点头,这一次,他直面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没有否认自己当时对希桐的不同。
“真好,我以为是我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