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和善的大叔竟然能单手把人头劈下来,如果不是他现场目睹的话。
阿布大叔并没有把车开进县城里,离城十几里远时他就将车赶往略微隐秘的地方,随后才向小黄鹂汇报。
他喊小黄鹂“少主”,喊小沧海作“小兄弟”。
沧海不知道小黄鹂的名字,同样的,小黄鹂和阿布大叔也同样不知道他的名字。
哪怕沧海醒了,他们也没有查户口般地问东问西,问的话语一般都是和伤情有关。
当然,沧海也问不出什么。毕竟小黄鹂话少又冷漠,而阿布大叔虽然看起来憨厚,但为人做事也密不透风的,一旦涉及身份问题就开始推太极。
当然,阿布大叔对他还是很客气的,甚至还带着些尊敬。
毕竟沧海也算救过小黄鹂一命嘛。
“少主,咱们要不要进去取些补给,修整一番?”阿布大叔恭敬地问道。
小黄鹂沉吟一会,摇头:“绕过吧,等到了暨霞城,我们再换快马。”
阿布大叔躬身答应。
平阳县?
小沧海脑子灵光一闪,他突然想起了和那个老乞丐的约定。
“我要下车!”他举手道。
小黄鹂问:“你累了?”
“不,我要在平阳县里生根发芽。”沧海咧嘴,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明明已经丹田被废,为什么他还这么开心……
小黄鹂仔细地盯着沧海,人长得面黄肌瘦的,倒显得眼睛格外的大,大而又闪闪发亮的,折射着太阳的光芒……
“你还不能走。”小黄鹂抿唇:“还有一次药,一次内功修复。”
“我要三块果子糖。”沧海吞了吞唾液道。
小黄鹂鄙夷地斜暼了他一眼。
……
“少主,我们走了吗?”阿布大叔依然毕恭毕敬地问道。
小黄鹂坐在车顶,看着身影不到缩小到点再到最后消失,才绣步轻盈,踏入车内。
“阿布,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再回中原呢?”
车里头传出清脆的声音,阿布听了会心一笑,答道:“等少主变强了,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往教里招呼一声,我看哪个老家伙敢不答应。”
“呵……也是啊。那些老家伙,真烦,都到了中原还能跟过来。”
夕阳西下,一人一马车追着落日的余晖,迎北而上。
过了一会,车里头又传出声音:“阿布,你说,那小子在平阳县会过得好吗?”
“我的少主哦,您要真担心他,为何不直接把他一起带回去呢?教内有草巫师,恢复丹田说不上,但让小兄弟修习武道,也还是可以办得到嘛。”阿布朗声大笑,“不过这位小兄弟的确不错,够硬气,也豁达,要能归入我教,也是个好家伙!”
马车帘布微动,似是不经意拂过一阵微风。
“哈嚏!”
沧海揉了揉鼻子,自忖道:该不会是那些天总躺在车顶结果着凉了吧?
循着熟悉的路线拐来拐去,一个破落的庙观出现在眼前。
看着满是灰尘的木门,沾满蜘蛛网的门环,沧海脑里响起老乞丐的嘱托:“秘笈……绝世秘笈……那个庙里……不破不立……”
他咬咬牙,双手按住木门,用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