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他的奔驰大g。
泽旺警官看见他车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一下,这种越野就该浑身泥沙,而且许南珩这一路开过来车身有不少剐蹭,搭配这车的外观,颇为彪悍。
许南珩在车里翻出来好几张过路费的收据,说:“好像不全,路上太颠了,有的不知道颠哪儿去了。”
泽旺警官先用手机里的系统查了下他的车牌,又招手叫来后面的警察,给许南珩扫了个脸,核对他身份证,全部确认了之后,泽旺警官终于表情放松了下来,说:“不好意思啊老师,耽误您上课了。”
“不不,”许南珩摆手,“没事的,配合您工作,我应该的,还需要做什么检查吗?我都可以。”
泽旺警官:“……”
方识攸:“……”
原本事情到这儿已经结束了,可许南珩这位北京来的良民秉承着绝对配合的信念,主动提出毒检。而一般来讲,是警方觉得此人有嫌疑,才会要求对方毒检。这一轮排查下来,许南珩资料充足,其实泽旺警官已经准备收拾收拾去下一个村了。
但他这么一说……
泽旺警官看向另一位同事,俩人电光石火地一番眼神交流后,泽旺警官扭头看许南珩:“呃,你愿意接受尿检的话,那就……做一个?”
“可以啊。”许南珩连连点头。他哪儿懂,他打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国家禁毒,在禁毒事件上全力配合。
尿检很快,许南珩跟在泽旺警官身后,进了小医院的卫生间。许南珩这厢刚解开皮带,卫生间又走进来一个人,许南珩咻地把皮带又戳回去了:“方大夫。”
方识攸带着样本杯进来的,见他已经准备尿了,笑着说:“许老师,你不拿样本杯,你打算……往哪儿尿?”
“哦对哦,忘了。”许南珩伸手接过来。
然后方识攸没走,和泽旺警官一边站一个,看着他。
许南珩这回迷茫了:“方大夫你,不出去吗?”
“我得看着你尿。”方识攸忍着笑,尽量严谨认真地说,“是这样的,许老师,这就像国际反兴奋剂测试,我得确认这是你亲自尿的。”
许南珩欲哭无泪,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低声说:“这儿就警官和我俩人,我还能从哪儿偷别人的尿吗?”
“规定嘛。”方识攸轻描淡写地说,“必须两人以上在场。”
旁边泽旺警官问:“你们是认识的是吗?”
许南珩扭头,凄楚地点头,有那么一瞬间都想有困难找警察了。
泽旺警官笑了笑:“难怪呢,熟人盯着是尿不出来噢。”
许南珩继续点头。
泽旺警官又爽朗地说:“嗨呀,你就当他不存在,眼一闭,尿!”
“……”确实是个好办法,许南珩如壮士断腕,不再看方识攸,咬着牙完成了取样。
话虽如此,裤子穿上的过程还是挺狼狈的,拉链第二下才拉上来。全程,方识攸都注视着。许南珩根本不敢跟他对视,一点儿都不想知道他是什么眼神。
许南珩进来医院的时候昂扬坦荡,出来时面如死灰。
这就是京城贵公子的短板,打小在这方面就比较羞,初高中那会儿就很少跟同学一起上厕所。后来进了大学,时代在走,大家逐渐懂得了社交距离这种东西,就更没有过上厕所的时候被人看着了。
总之这一趟,打击不小。
几个医生在医院的院子里聊天,护士长帮他们拿出来了要带出去义诊的药,医生们在清点,像护士在手术室里数纱布那样,两个人一起数,放进大袋子里。
许南珩呼吸了一下,出来了就不别扭了。他抬腕看表,时间是早晨十点十五分。索朗措姆校长教的是地理物理和化学,再有个十来分钟他们就要下课了。许南珩得回去了,他想跟方识攸打个招呼。
“这么多啊。”一个警察走过来看他们医生装了三大包药,“后备箱里有东西,未必放得下诶。”
一位医生说:“那我们抱着。”
警察想了想:“抱6个小时呐?”
“6小时就6小时吧。”方识攸说,“咱们轮流抱,没事儿。”
“开我车呗。”许南珩说,“我这阵子用不着车。”
方识攸偏头看看他,又看看奔驰,说实话方识攸是有点舍不得的。三百多万,2022款奔驰g去跑山野土路,刮一截儿漆方识攸都觉得可惜。
而许南珩似乎看懂了方识攸的眼神,掏出车钥匙,说:“奔驰当年做g级越野车,是打算军用,就是为了跋山涉水,没成想订购g级的伊朗王室内部出了岔子,新王室不认这桩买卖,g级越野车才流向民用车市场。”
许南珩把车钥匙递到他手里:“就当帮我遛遛狗,随便开。”
方识攸接过钥匙:“你台词说的,我都不知道该叫你许老师还是叫你许总。”
“随便叫。”许南珩潇洒一笑,“爱叫什么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