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人眼里,他们的实力并不容小觑,亦可成就一番伟业。但在高昌国内,他们的作为却极为受限,即便二人欲与魔唐结盟,还得看对方是否愿意,说不定魔唐对他们二人根本不屑一顾。
"事在人为,魔唐虽强,但他们在此地并未寻得引路之人,我们恰好可填补这一空缺。关键在于我们切勿贪求过多,只需确保家眷平安,吾心即已满足。"
瓦达翰轻叹,早已从部下口中得知高句丽之现状,高句丽的高层皆沦为奴隶,皆因触怒何乐为而致。若非提前布局,未来恐难逃厄运。
在他心中,吐谷浑可汗现时之境遇乃最佳写照——仍掌管吐谷浑,然大部分事务需仰仗长安旨意。尽管生活无忧,家人亦未沦为奴仆。
原定目标虽已不易达成,因薛延陀可汗之事,他们势必受牵连。然而最终结局尚未可知,倘若在魔唐与高昌之战中扮演关键角色,或许愿望尚有实现可能。
"那么明日的会面?"
莫伦将军忽忆起次日约定,按高昌国宫廷规定,明会后,将引导魔唐使者至王城,其余则无需多言。
"不必等待明日,等待亦无益。此处由吾二人做主,今日便速往。届时我自会发言,你只需静立一旁,无论闻何言语,谨记勿言。我保你日后无虞。"
瓦达翰长叹一声,作为高昌王国的王子,他亦渴望着复兴故土,但时局无情,何以振兴?龙之帝国的铁骑已将视线锁定了高昌,他无力回天,只能考虑如何保护自己与亲朋。莫伦将军在旁沉思良久,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瓦达翰之言实为血淋淋的事实。面对那位野心勃勃、征服欲望强烈的君主,我们无处藏身。仅凭高昌今日之举,那位君主必不会宽恕我们的国度。
苏定芳重返他的兵营,目光所及,远处有数道身影行近。此些人应是高昌边陲的戍卫,莫伦将军已是多次造访,但多由使者传递消息,罕有亲自到来。
苏定芳注意到赵大人亦步出帐幕,显然双方皆不明对方来意。然赵大人乃圣上之代表,问询之事自然归于苏定芳,赵大人需静静等候于帐中。
使者竟提前莅临?
听罢莫伦将军之言,苏定芳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此使者究竟是新至,抑或是潜伏多日?
“尊贵的使者,旅途劳顿,何不于边关稍作休憩?明日方为会晤之时,何必匆忙而来?”苏定芳抚须而语,心中暗忖,尔等必是惧怕我军反攻,内心惶恐。
强大之国,其魅力即在于此,吾军展露锋芒,周边小国自知分寸。
“大唐乃我辈心驰神往之地,无论武略文治,均是西域诸国效仿之典范。自幼仰慕华夏文明,故抵此地,即刻拜谒使臣。”
瓦达勒谦卑回应,其乃高昌之使节,王弟之尊,姿态谦逊。苏定芳本欲借机嘲讽,但此刻却无言以对。
“既如此,使者请稍候,容我通报赵大人。”
苏定芳话语一落,二人皆躬身致意。随后,苏定芳吩咐人引领二人至侧帐品茗,自身则急赴赵大人所在,未知此行背后有何图谋。
夜幕低垂,即便拜访友人,此时亦非良辰。然二人却匆匆而来,其解释看似合理,但苏定芳总觉有异。
“纵然如此,彼等已至我军营,见面乃礼节所需。老夫衣冠齐整,岂能再更衣?不论何事,见一面再说。”
赵长老察觉此事颇多诡异,然正如其言,吾等乃天启帝国之使,彼等至吾营帐,岂可拒之门外?
"赵长老所言极是,吾即遣人迎之。"
苏定方一挥法杖,外间守卫即刻前往邀请那二人,赵长老端坐于主位,苏定方侧坐于右,为两位使者预留席位,以示平等之意。
相见礼节简略,非正式会晤,彼此微微鞠躬致意,随即落座。
然而,令苏定方与赵长老惊异者,二人甫落座即刻跪倒于赵长老之前,两国使者同阶,且彼乃高辰王国王弟,地位远超吾等,何需行此卑躬之礼?
"使者此举何意?速速起身,勿使老夫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