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杀蛊母蛊全部自爆,娜日嘎拉格知道自己用蛊虫夜袭永宁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一个人枯坐了很久,娜日嘎拉格才起身转到床榻后的帐幔之中。
过了莫约半个时辰,娜日嘎拉格才从帐幔中走出来。此时她已经换下了忽卧尔人惯常穿的袍服,换上了一袭楚人衣裙,身上还背着个几十年前很流行的镶阔边银蓝缎面小包袱。
那衣裙的样式与如今大楚妇人衣裙的样式有所不同,像是几十年前流行的款式。可那身衣裙的料子很新,是去年大楚最流行的提花缎。
站在铜镜之前,娜日嘎拉格专注的看着镜中穿着大楚衣裙的自己,发觉那镜中之人极其陌生,陌生的让她认不出那就是自己。
在最初的陌生之后,娜日嘎拉格心中又有种熟悉的感觉,这样的衣裙,这样的相貌,好像她阿娘当年的样子啊……
用手在脸上摸了摸,那并不嫩滑的手感让娜日嘎拉格的眼中浮起更浓的恨意。
若非狗皇帝……她又怎么会流落朔北,受尽了人间之苦!
“程家表弟,可还记得你姜家表姐……”
用最冷的语气,最讥诮的口吻自言自语一句,娜日嘎拉格猛然转身,往帐外大步走去。
司家的狗皇帝若是知道忽卧尔部的汗王就是他心腹爱将的舅家表姐,他会怎么做?杀人以绝后患么?
娜日嘎拉格满眼恶意,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狂暴的笑声引来了不少人,有木达黍,有乌云珠,还有白发人和他的徒弟李清菡。
大家看到汗王将自己打扮成一个楚人女子,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木达黍抢着问了起来。
“汗王,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亲往永宁议和……”
娜日嘎拉格淡淡说了一句,仿佛刚才那个狂笑的女人根本不是她似的。
“不行,汗王,南蛮子素狡诈,您可不能以身犯险!”
木达黍着急的大叫起来。
就如楚人叫朔北人鞑子一般,朔北人习惯于叫楚人南蛮子。
“本汗自有把握。乌云珠,本汗给你留了一封信,三日之内没有本汗的消息,你再打开那封信,按信中所说行事,必能保住我们忽卧尔部。”
乌云珠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没说出来,最后只是低头行礼,应声称是。
娜日嘎拉格笑了一下,走到乌云珠身边,将她拉了起来。二人倒是有几分母女般的亲近。
可被李清菡夺舍了的娜妮娅,仿佛压根儿不存在似的,娜日嘎拉格径直从她面前走过,连用余光扫一眼的动作都没有。
“母……亲……”
李清菡委屈的叫了起来。
娜日嘎拉格头也不回,冷冷说了一句,“不要叫我母亲,我不是你的母亲……”
说罢,娜日嘎拉格翻身上马,往南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