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人,你的权利还大不到替我做任何绝对,如果梁壁姐姐是因我蒙难,我有责任回去!”
“公主!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你父皇要杀清乐府与你并无关系,何况一路上带着你,碍手碍脚的实在麻烦。”叶观南的本意是让公主知难而退,不想话说狠了,他缓了缓情绪,“对不起公主,你只有活下去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公主垂眸,掩不住的难过。
“我知道了大人。”
叶观南走时,仲慈给了他一张符纸。
“带着它,遇到危险时我会出现,切记,凡事不可勉强。”
叶观南一路狂奔,时间紧迫,他一晚上都抢时间似的跑。赶到清乐府时,天微亮,他看着府内忙碌的丫鬟松了一口气,直挺挺地躺在王府门口的青石上。
他累极了,倦极了,可他不敢睡。
叶观南眯着眼睛玩命地珍惜这片刻松快,鸡鸣三声后,王府的门敞开,叶观南半眯着眼就被映入眼眠的一幕吓到了。
他看到凤凰霞帔的梁壁,画了精致的妆端坐在太师椅上,椅子被抬到大门中间,她像块望夫石。
坐着,等着。
执念成河,苦等成灰。
叶观南这两天总被各种意外吓到,想想这应该是他人生中的高光时刻了。
“夫人?”
叶观南跌跌撞撞爬起来,连喊了几声梁壁才缓过神,看清是叶观南后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
“你不是跑了吗?”
“我要面圣,走之前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老裴会回来的。”
“怎么?你见到他了?”
“相信我,他会回来的。”
梁壁默然地看着府外奔波的百姓,神色淡然,嘴角牵起,表情却默然。
“从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他并肩坐着消耗时光,可他总太忙。大人,陛下下了死令要杀你,你为何面圣?”
叶观南睁眼胡说,“我有他想要的东西。”
“哦。”
叶观南嘱咐侍女两句后退出了王府,他一个人时脚步很快,没多久功夫就到了皇帝暂居的别院外。
“我要面圣。”
叶观南敞开通缉令,几个守卫反复确认后先一愣再抬眼叶观南已经不见了。他的功夫极好,不费吹灰之力就避开了搜寻的侍卫,毕竟来过一次。行至后院时,一位带刀侍卫拦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我要面圣。”
叶观南毕竟是国师,就算如今被通缉,几个人还是有所顾忌,正在这时身后传来皇帝懒洋洋的声音。
“谁要见孤啊?”
叶观南回过身,皇帝旋即傻眼。
“是国师大人回来了啊,明善呢?”
“我们没在一起,陛下挂念她?”
“当然。”
“陛下还会让公主出嫁西域吗?”
“女孩子家家,嫁谁不是嫁?何况嫁过去还是个王后。”
“那位王上已经克死了四个老婆了,陛下觉得那是意外吗?”
“亏你还是修行之人,如果这样能换得几年太平盛世,这不也是功德一件?不对,国师,公主弄丢就算了,孤的金银珠宝呢?”
叶观南回答不上来,侍卫趁机上前将他双手反剪,叶观南单膝跪地。
“陛下,可以请您饶过清乐王一家吗?”
“把孤交代的事办砸了还有脸求情?”
“清乐王没有谋反。”
国王怒吼道,“没有谋反为什么现在还不回京?国师一路回来难道看不到城外的流民和山贼吗?孤不止要杀他全家还要诛他九族!”
“清乐王为吴岳出生入死,舍下妻子和双亲,镇守寒窑,身上几十处刀伤哪一处不是为了吴岳?难道陛下还要屠了他满门吗?”
“这是他的本分,臣为君死,那是他的荣耀。”
“荣耀是阵前战死而不是因为陛下的猜忌和软弱枉死。”
“大胆!孤告诉你,谁求情都没用!”
叶观南的身体在隐隐颤抖,突然他身上的法力暴起,眼里尽是暴戾,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挣脱的,只看鬼魅的身形一闪,叶观南拿着匕首架在皇帝的脖颈上。
“你敢弑君?”
“要不试试?”
叶观南的手紧了紧,皇帝的脖颈也一紧。
“都退后,都退后。”
皇帝吓得连连大叫,侍卫持剑与之对抗。
“两天,再给清乐王两天的回京时间。”
“好,两天后清乐王如果回来,孤既往不咎。”
“下旨,昭告天下。”
“传旨传旨!”
文官匆匆忙地起草诏书,侍卫持长枪在一米之外与之对峙,很快,别院外围满了长枪短刀的侍卫,弓箭手伺机而动,道观同修的师兄弟们也在赶来的路上。
“不止国师大人,孤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清乐王走了大半月还没回来。”
叶观南悬着的心一直没放下来,倒不是为自己担心。此时,京城街市马蹄急,一份战报传入别院,武官当着叶观南的面宣布了战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