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叶观南突然出手,涂山护堪堪躲过几招,手上的陶罐几次险些脱手。
“你是有苏式的第几代狐孙?”
“呵呵……被看出来了啊……”涂山护把陶罐收入袖中,“道长是怎么看出来的?”
“有苏家的狐狸不管繁衍到第几代我都能闻得出来。”
“闻?”
涂山护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却听陌一正经地解释道,“就像一条狗无论如何也能嗅到自己拉的屎,那样执着……”
叶观南一巴掌拍了下去,顿时听到一声沉闷的巨响,带起一大片灰尘,涂山护拿扇子扇了扇。
“当心,别打死了。”
“放心,死不了。”
“师父,你为什么打……”
难得陌一辛苦爬起来,又见一巴掌盖下去,这次下手的是涂山护。
“出门之前家祖特地交代,尽量避开你,没想到还是来了个正面交锋。”
“分明就是你故意撞上来的,说吧,那只老狐狸交代了什么?”
“没交代,只是带了几根狐狸毛,让他老人家远远看了你一眼罢了。”
说完空气中飘过一缕白光,不费吹灰之力就冲破了结界,叶观南的身体一顿,耳边仿佛听到一个遥远的回音。
“老朋友好啊。”
叶观南打了个寒颤,很快镇定下来。此时已入夜,侯府上空飘着星星点点的鬼火,凄厉的哭声和诡异的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涂山护早没了影子,陌一再次爬起来,纳纳地盯着叶观南看。
“看什么?”
“看您还会不会打我……”
“不会,赏金没到手之前我都会善待你的。”
“师父,你妖妖比不过,人人比不过,师父,您比啥呢。”
“比寿命行了吧。”
“噗……”
这时前方传来焦急,杂乱无章的拍门声,正是从前院传来,好像有一群人围着大门传来的求救声,声音又急又噪,像无数大雨拍打在门板上。
“又来了又来了……”
一个侍女捂着耳朵从正堂跑出来,叶观南拉着陌一直奔前院,一路上凝神静听,所有的声音汇成一句话。
“还我命来。”
府中的丫鬟家丁早吓得躲进各自房里了,叶观南环视一圈后,指尖打出一道灵光,覆在侯府上空的结界顿时开了一道口子。无数的冤魂厉鬼顺着口子,如过江之鱼落在到地面,叶观南微微蹙眉,下一秒破开的结界已被补上。
“发现没有?”叶观南和陌一的身形快如闪电,边躲边观察,在厉鬼中飞速穿梭,“男女老少都有,但以女性居多,生前五识都有受损。比如这个,舌头被割,耳朵被熏,死前皆遭受了非人折磨。”
“师父,不对啊。”
“哪里不对?”
“他们的眼睛都被活剜了……”
“嗯,下杀手的人怕他们看到什么?所以死之前把他们的眼睛剜去?而且……手法也越来越利落了。”
“师父,凶手会不会是侯爷。”
“怎么说?”
“我瞧着他全身上下鬼里鬼气的,可府里这段时间无人被厉鬼所伤,似乎又说不通。”
“有一股力量在与他们抗衡。”
“莫非是狐仙?”
“不好说。不过也有可能,这些厉鬼里多数是府里的丫鬟或是要送进府的丫鬟。”
“师父……”陌一哆嗦道,“为什么有只女鬼一直追着我跑?”
“可能看你俊俏吧。”
“你也挺俊俏的,为什么不追你?”
“除非他想死。”
“他们都已经死了……”
“除非他们想魂飞魄散。”
“卧槽,以后得换个年老点的相貌。”
“换什么都没用,他们看不见,相比我,觉得你更好欺负罢了。”
“原来鬼也欺软怕硬。”
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拖着近半米鲜红的长舌头,口水“嘀嗒嘀嗒”地向伸向陌一。她的两眼空空,两只拳头大的眼眶泛着黑气,周遭的皮肤全被血染成了红色,喉咙中发出“嘶嘶”古怪的声音,不知是哭还是笑。
“卧槽,这鬼长得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