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今天会解决。“江南淡淡的说,内心深处却从早上开始隐隐有些不安,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心慌。
江南心里有些后悔,昨天不改太高兴,太得意忘形,应该尽早定下来的。
可是那是面对陆瑾年整整三年彻底的失败之后的胜利,也是解脱的胜利,她又怎么能忍得住不欢呼,不疯狂?
“那么~“博邵晨低下头,深深的凝视江南,“以后叫我邵晨。“说吧,博邵晨温热的唇慢慢靠近江南的额头。
那样的吻,那样温热的,带着怜惜与暧昧的吻,像极了那年冬天,纷纷白雪的校园内,苏然和她的第一个吻。
她慌张的后退,两人之间在毫米之差的同时拉开一个很大的距离,博邵晨的表情微微有些凝滞,他无奈的一笑,“是我急了。“
“午休应该要结束了,还有工作要处理,我先回去了。“江南的声音突然换回那种清冷的声线,她不紧不慢的站起来,看似平静的朝门口走去,抓着饭盒的手却在发抖。
虽然只有短短不到两个月的相处,博邵晨却意外的懂江南。
她是一只长着刺的乌龟,一旦害怕,一旦心慌就会将自己藏起来,然后摆出最习惯的面具,用冰冷疏离的语气作为刺,与每一个想要靠近她的人划清界限。
然而,他有耐心,他相信他可以慢慢的去靠近她,温暖她的心,治好她身体和心灵上的伤,他也有自信他有那份能力成为她的依靠。
江南坐在办公室内,冰凉的手放在脸上,那里有一种由内而外的发热。
她心烦意乱的看着手里的文件,却一点也看不下去,那些原本已经在脑中的数字此刻全部混淆在一起,就像博邵晨和苏然的脸。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陆瑾年冰冷的撕开她藏在心中的那一点私心,那一层遮羞的若隐若现的薄纱。
她对柏邵晨究竟是因为苏然想要靠近,还是因为她已经太久不知道那种温暖的感觉,自私的贪心,所以才靠近?
亦或者,两者都是?
她已经开始分不清了,太像了,那么都是那么温润温柔的人,甚至连那个吻的感觉都那么相似。
相似到恍惚之间,她又变成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在校园里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绕着操场走,那么无聊,那么简单,却那么开心的江南。。
想到苏然,又是钻心的痛。
什么时候这样的痛才能轻一点,就轻一点,让她可以假装看不见,感受不到,假装她已经将他忘了,假装她已经不爱他了。
美毓见江南似乎很难受的样子,给她倒了一杯热牛奶放在桌子,“总监,要去医院吗?“
美毓有种想敲死自己的冲动,她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多事的去偷看,她发誓,下次再好奇心爆棚,她就长针眼!
可是,美毓又担心又不解地看着江南,如果拒绝柏董是这么痛苦,总监她为什么要拒绝呢?
“美毓,你有从少年时看过一个人爱到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忘记吗?“江南突然问她。
看着美毓愣住的样子,江南苦涩的一笑,她问这个做什么呢?
想要对方告诉自己爱是可以随着时间而遗忘的,还是想要告诉自己,这世间不只是只有她这么傻,然后彼此安慰?
“算了~“
“有过的。“
江南错愕的抬头,美毓低着头,“有过的,整整八年,从大一开始,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可以和他在一起,因为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去年,他结婚了,新娘是我帮他追的。至少他结婚的那天,我很高兴。“
可是说的简单,他幸福她就会幸福,但是那些守着回忆孤寂的夜晚里,她也曾独自垂泪。
不过不重要了,他在向前,她也在,他们彼此,早就在不同的人生路上岔开太久也太远了。
“总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伤心,不过我相信柏董那样的人是值得的。“美毓鼓起勇气说完,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从此可以少一些麻烦。
怎么这么多事?这么一说不是等于把她偷窥,八卦老板绯闻的传闻做实了吗?
江南见她懊恼的样子简单的一笑,“有这功夫伤春悲秋还不如多干点实事!“
美毓一脸你过河拆桥的表情,鼻子哼哼的离开。
江南抿了一口热牛奶,这样的牛奶就跟美毓一样,浓郁纯粹干净简单。
下班后,江南下楼正在打车,刘炎开车停到江南面前,江南走到刘炎面前,淡淡的问他,“陆瑾年让你来的?“
“陆总让我接您会所换上礼服,去老宅。“
老宅?陆家老宅?为什么要去陆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