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太阳早早的藏了起来,湖面上吹来的阵阵微风,轻轻的摇动着船上的帆布。
少顷,天空中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深春的雨水,早已没了寒意,也不似油般金贵。一条条的雨丝,划过天际,坠入湖中,湖面上泛起了阵阵的涟漪。
缭绕的轻雾也似乎使玄武湖变成了仙境一般,朦胧中飘荡的船儿,似乎从天边驶来。
······
此时晚宴早已开始了,虽然李琦客白天无意间卖弄了一番皮毛知识,但他的席位还是在远离正席的最末流。
这是李琦客能想到了,他可没奢望过自己胡邹几句,就能跻身到上流社会。
席上端上来的酒菜,有用碗碟盛的,也有用方鼎盛的,无一例外都是煮食和煎制,看来这个时代还不太流行炒菜。
由于这个时代只有朝食和哺食两个正餐,眼下李琦客的确有些饿了,以往对餐饮讲究的他,吃起这些缺少调料的菜品,也是有滋有味的。
不过,唯一甩不掉的就是楚季红这个话痨了,自从李琦客和她提到了什么王母娘娘,齐天大圣之类的,这丫头就一直围住自己问个不停。
这么一问,倒也让李琦客想到了一个商机,看这小姑娘这么爱听故事的样子,看来这种故事还是很有市场的。等以后时机成熟了,把《西游记》改抄出来,应该能赚不少银子。
……
楚季红一个女儿家,本不应该出现在宴席之上,不过李琦客的席位在最外边,也没人来搭理他。
唯一让他感到别扭的是,宋世杰这厮,他不善的目光时而朝自己这边投来,像是自己跟他欠了钱似的。
李琦客实在想不出,这宋世杰为什么这么在意自己,你追人家姐姐,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还想带上小姨子,坐享其人之福不成?
想到这里,李琦客都觉得自己吃饱了闲的,人家享什么富,自己又管不着。
以二人目前的身份差距,李琦客可不想给自己找什么麻烦,这厮若是想动自己,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不过,眼前李琦客心里可叫一个苦呀,楚季红这丫头一直在问问题,她问的问题越多,这宋世杰就恨自己越多一分。
为此,李琦客一直喝水,想用尿遁之法,甩开这楚季红,可来回已经用了四五次了,每次回来,这丫头都在。
最后李琦客放弃了,他还真怕,到时候这丫头没走,自己的肾提前报销了。
看来以后要露点拙了,抢别人风头可不是明智之举。
枪打出头鸟,闷声发大财,这才是普世真言。
“喂,你老问这些问题,是不是想耍赖?”李琦客朝着还想问问题的楚季红说道。
楚季红一脸茫然道:“我几时耍赖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呀。”
李琦客笑了笑,指着外面湿漉漉的甲板说道:“忘了咱俩的赌约了?”
楚季红眼珠子转了转,拍了自己小脑袋一下,嘿嘿笑道:“你别说我还忘了呢?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要下雨的?”
“这个——”
“回答个问题又想要钱,是不是?”楚季红哼了一声,没好气的打断李琦客的话。
李琦客老脸一红,有一种被人赤裸裸揭穿的感觉,而且还是一个小姑娘,好在他脸皮没那么薄,便用着不屑的口吻,岔开话题道:“我连瑶池和王母娘娘都知道,还有本座不知道的事吗?”
楚季红自然没那么好骗,她哼了一声,正想反驳,不料整个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正中间的楚国威站了起来,端着一杯酒上前吟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
读到最后,楚国威停了下来,一脸不好意思的对着在坐的人笑道:“老了,记不住后面的了。”
说完他仰头喝尽杯中之酒,看着一旁的宋世杰笑道:“世杰侄儿,可否把老夫忘了的诗句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