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杨婉仪给她下药,害她在洗手间里呆了一晚上的事情,历历在目。但凡她身份地位能和杨婉仪匹敌,她早就开撕了!
周亦行今天回去的晚,陈嘉开车去了君悦府,给倪穗岁送东西。
周亦行在展览上买了幅画,不是杨婉仪画的,是其他艺术家的作品。
“周总买的,说看着挺喜庆,你可能会喜欢。”陈嘉把画递给她,画不大,适合摆放,不适合悬挂。倪穗岁看了几眼,是向日葵,确实有点喜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得十一二点吧。”陈嘉看着倪穗岁,“你瘦了岁岁,受苦了。”
“……还行吧,还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哈哈哈!”陈嘉大笑,突然又变了脸色,“和杨婉仪有关是吗?”
“或许是有关,但我没证据。”倪穗岁苦笑,“我知道你在等机会,我也在等。”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道理亘古不变。
周亦行回来得确实晚,而且喝了不少酒。
倪穗岁扶着他去洗澡,帮他脱衣服,解皮带。周亦行靠着洗手池,任由她折腾。
“喝了多少?”倪穗岁抱怨,“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不少。”男人撑着大理石台面,呼吸粗重,起伏的腹肌、胸膛,实在是勾得人心痒。倪穗岁也不是不想和他亲近,不经意摸了两把。
周亦行笑着捉她的手,“放开了摸,我又不是不让。”
倪穗岁脸红得不像话,刚好常姨敲门送解酒茶,她出去拿,再进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坐在浴缸里了。
“三哥,喝一口。”倪穗岁递给他。
周亦行喉结翻滚,几口喝完,把杯子递给她。
“港城疗养院来电话,已经安排好了,下周末我带你过去一趟。”周亦行看向她,“结婚了,总要跟父母有个交代。”
倪穗岁心下一沉,手抖,险些打了杯子。
她母亲不能受刺激!
倘若知道她跟了周亦行,跟当年酿成父亲冤假错案的凶手的亲弟弟在一起,她会怎么想?!
“不用三哥,我母亲……我母亲精神不太稳定,还是先别跟她说了,我怕她接受不了。”
“结婚不是好事么?”周亦行抬眼看她,竟然还有几分无辜。
倪穗岁心里敲响了退堂鼓,她胸口起起伏伏,“三哥,当年我家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大哥当时有参与其中,我母亲执拗,特别恨姓周的。”
周亦行猛然间皱眉。
这借口倒是挺新鲜。
“那你打算一直不说?”男人显然是不太乐意,“让我没名没分地跟着你?”
“不是……”什么叫没名没分跟着她?
这从属关系多少有点离谱了不是?
“我意思,从长计议。”倪穗岁低着头,“我不是吓唬你三哥,我妈发疯起来,真的很吓人,她这几年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别刺激她了。”
“……”
周亦行沉默了会儿,倪穗岁叹息一声,把杯子放在洗手台上。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开口,“岁岁,你有事瞒着我。”
倪穗岁一怔,很明显的身子一僵。
“我没有,三哥别瞎猜了。你怎么去了一趟杨小姐的展览,回来疑神疑鬼的?她跟你说什么了?”
倒打一耙,倪穗岁心里清楚,她必须先发制人。
否则周亦行纠缠起来,她真怕自己露怯。
男人轻哼,似笑非笑,“你倒是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