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衿小声解释的。
在说明了利害之后,兴许是担心打击到了萧宁,当然,她本人肯定也是真的想要在这接下来的事情里出一份力的。
于是,她的话锋又一转,接着道:
“不过,公子也不用太过担心。因为,自古的诗会,除了才子之外,美酒佳人同样是不可或缺的话题。”
“毕竟,那些文人们喜欢的,不就是饮着酒吟诗作对,身边有佳人作陪嘛!虽然目前,咱们还不知道这具体的比试办法。”
“但按照往常的习俗的话,此次诗会应该还会是花魁和才子相组合的方式才对。”
“在写诗上,可能咱们会差一些。但公子不要忘了,子衿可是上次的魁首。公子放心,到时候,子衿会帮忙的!”
“且我跟师师的关系还不错,到时候还可以把师师喊来帮忙……我们二人一起,应该不会让公子的处境太难堪。”
孟子衿安抚道。
对此,萧宁抿嘴笑了笑,平静的打量着孟子衿,点头道:
“放心吧,这些事,我心中有数。”
于是,孟子衿很是聪明的不再多言。
这若是之前,她不了解萧宁,她肯定会觉得,萧宁是碍于自己的面子,在强装镇定。
但这三个月,作为一个见证者一直跟在萧宁身边。
跟着一起经历了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对于萧宁,她可太了解了
她可是太清楚萧宁这句话的分量了。
萧宁说心中有数,那就多少会有些准备才对。
只是,不知道这小王爷接下来准备的,究竟是何手段啊?
孟子衿不由得开始好奇了。
不过。
无论是何等手段,孟子衿都不会抱有太大的希望就是了。
在他看来,萧宁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精通格律的样子啊。
而对于这诗会,显然,他应该还不够了解。
若是他知道诗会当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知晓这些人都是个什么分量,怕是就很难有这般自信了吧。
只能说,隔行如隔山啊。
一路再也无话。
半个时辰后。
马车在洛陵的一处民宅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孟子衿的家了。
这会。
孟府内。
那孟父和孟母,正在很是焦急的四处打听着消息。
尽管不怎么接触朝政,但他们很是清楚,今日就是那所谓的什么政末朝会的时间了。
他们不知道,这朝会上会发生什么,但知道这是对自己家姑爷最重要的一天。
二老叹了口气。
哎,也不知道,这姑爷最终到底回来没有啊。
自己二人信中说的那些话,他们听了没有啊?
这一切的未知,致使他们的内心,近乎一直悬着……
“少方啊,你不是跟那少龙关系挺好的,我家姑爷到底回没回来,你知不知道啊?”
终于,在忍不住之后,他们找上了本家的一位算得上是青年才俊的存在。
孟少方。
在整个孟家大族,他可能完全排不上名号。
但若是孟子衿所在的这个本家里,孟少方应该是混得最好,距离洛陵的权力中心最近的人了。
因此。
在孟子衿所在的本家,人人都把孟少方看的很重。
一般遇到什么摆不平的事,都会找孟少方帮忙。
孟少方呢。
尽管说经常和孟少龙这等人混在一起,但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跟孟少龙等人在一起,那是为了能够手握权力,他别无他法。
想要往上爬,他就只能跟着孟少龙这群人混在一起……
不过。
他却难得的能够保持着本心。
尽管天天跟这群二世祖们混在一起,他的初心却未曾动摇过。
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保护好自己本家的亲人。
这就是他唯一的想法,且是他目前正在做的。
若不是这样,若是他这个人靠不住,孟家的本家人遇到事情,怕是也不会来找他。
能够来找他,本就说明了一点。
至少孟子衿所在的本家,众人对于孟少方还是很是信任的。
这会的孟少方正在吃着早点。
听到孟父孟母的话,他当即无奈的皱紧了眉头,道:
“哎呀,我说二叔啊,你们怎么又光天化日的提这种事?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这种事少提,对咱们没有好处。”
“那昌南王,现在可是咱们孟家的眼中钉,是咱们的对手。你们天天这么关心他,我知道还好。”
“这万一被其他人知道了,你们是要惹大麻烦的。”
孟少方做了个“嘘”的手势,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小声劝说道。
“行了,你们二位赶紧回吧。这等事,以后就别问了……”
说着,他就开始准备赶人了。
有些话嘛,多说无益啊。
尤其是眼下这种时局。
这是个正确的做法。
只是,当孟少方一看孟父孟母那疲惫的面容,和失望的眼神,他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好好好,来二叔,你们两个这里做。再加份早点……”
他让出了两个人的位置。
“之前这种事,你们不是打听过一次了。我记得当时还跟你们说了,这次咱们找来了那整个神川大陆,仅次于拓跋于津的名将,聂如空。”
“有着聂如空守着洛陵,洛陵就是个铁桶,怕是蚊子都飞不进来。外加他有七万大军,那昌南王只有一万人……你觉得,他们有希望回来么?”
孟少龙摊了摊手,又解释了一句。
“再说了,你们那个姑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名声。大尧第一纨绔,比那孟少龙还要不成器。”
“这样的人,能够回京?根本不可能啊。所以,你们就不要多想了,他是回不来的,他啊,安全的很。”
孟少龙回答完问题,又一副我什么都懂的神色,看了看二老:
“再说了,关于那聂如空的事情,当初你们从我这里套走之后,不就给你那姑爷去了一封信嘛!”
“就以他的品行,明知京城就是个火坑,他还能回来?放心吧,他又不傻,才不会说,因为所谓的朝政,以及朝局安稳,就回来自取其辱,再丢了性命。”
“他不又是清流那帮子迂腐的文人,没有这般觉悟的。”
孟少方很是笃定的说道。
当他提到二世祖这几个字时,可以看得他,他的脸上那是满满的嫌弃。
很显然。
尽管平日里为了生存,不得不跟在孟少龙身后。
但他本人对于这些纨绔们,那是没有丝毫好感的。
孟父孟母听后,略显激动地点了点头。
有了孟少方的这番话,或许。
以后可能见到女儿和姑爷的机会,彻底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