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儿知道事情没有这般简单,心里惴惴不安,却也不得其法,她跑去了金泰康经常去的一些地方,想去问出个所以然,没想她寻遍了堡中,却也找不到她爹的踪迹。
“春荷……”金凤儿脑子灵光一闪,“春荷应该还留在堡里,我去问她便知一二。”
而当她在来到春荷的住处,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了片刻。
厢房的门口,那木门被拆作了两段,残破地挂在了门槛上半开半合。
推门而入,地上尽是一些被打碎的瓷器碎渣,樑上的帘帐也好似被野兽撕扯过一般,化作了布条。
朝床榻看去,在乱一团的被褥下,还有点点落红染在了床单上。
金凤儿看到这里,却也是脸上一红,随即转过脸不敢再看,没想在残破帘帐后的梳妆台前还坐着一个女子。
“春,春荷……”金凤儿缓缓走近,看那镜子里女人的模样她却失声喊了出来,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也不难为金凤儿会惊讶,她没想到春荷脸上尽是一些巴掌印,鼻口间还有不曾抹去的血迹,发丝凌乱,遮住了她的双眼,不知是哭是悲是哀。
缓了片刻,她终是抬起了头来,扬起了她那沾着血迹的嘴角对着镜子平和道:“凤儿,你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金凤儿一个跨步,蹲在了春荷的身侧,伸出双手想将她的脸捧住好看个究竟,没想春荷却将脸转开,不想让她碰。
“没事,没事了……”她虽然然还是在笑,可那凌乱的发丝下却溢出了两行清泪,挂在了她嘴角的伤口上。
这一刻,金凤儿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她也不再去执着去追问什么,只是缓缓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子一声不吭。
片刻后,她还是决定转身离开。
有些事,她不想去问,也不能去问。
“你不问我林大哥和胡大哥的下落吗!?”
见金凤儿转身要走,春荷突然扭头喊道。
金凤儿听闻后,顿住了脚步回头道:“你知道他们在何处?”
春荷回过头,对着镜子点了点头道:“嗯,这些时日都是我为他们带去饭菜的,估算了一会,也该到送饭的时间了,你在门外等我片刻,我稍作打扮就带你去。”
她边说,便抬起她那颤颤巍巍带有血迹的双手,撩开了披头盖脸的发丝,她那原本光洁的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那伤口已经结痂,和一些头发生在了一起。
门口的金凤儿看着屋里明明浑身伤痛却面无表情处理伤口的春荷心有不忍,终于还是撇过了头不再看她,眼里的泪水在打转却始终也不肯就这样流下来,紧握双拳,任由指甲嵌进自己的掌心中,那腥红点点滴落。
她知道让春荷受这么重的伤是何人,这偌大的乌金堡中,只有一个人敢对乌金堡堡主夫人下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