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来到了随园。春节将临,随园里挂满了灯笼。
她走到湖边,见湖中还有小船在移动。
“艄公,您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
“今日是最后一天了,老夫也要回去过年了。”非晚看着他苍老的脸,忽然说:“这艘船我包了。”非晚塞给他一些银子。
“姑娘,这艘船不值这么多银子。”
“老伯,这船我用一宿,明日还是停靠在此还给您。您就留下银子早些回家,如果老伯愿意帮忙,请把身上的外衣给我留下。”非晚一直挡住自己的脸。
艄公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子怎么还会要他破旧的外衣?
“谢谢老伯,外面冷,您赶紧回去吧。”
“多谢姑娘。”
非晚看着他的背影想,是不是总有一日人人可以各安其居而乐其业,甘其食而美其服,天下晏然?
她把自己的衣裳立在船头,而自己披着艄公的衣裳坐在船尾,看着倒映的灯笼随着水波荡漾,她忍不住用手掬了一把水。
过了很久,她终于听到了慌张的脚步声。“艄公,请问看到一个女子吗?这么高,穿着……不知道她今日穿什么?”他着急地问。
她摇摇头,刚想躲到船舱中,一紧张小船晃得厉害,船头的衣裳掉入了水中,她还来不及稳住船,就听到了扑通的入水声。
她出来一看,岸上已不见他的影子。
他不会以为是我掉入水中吧?非晚想。
不一会儿,只见他捧着她的衣裳来到了岸边,冬日的水还是有些许的凉意。
她还未缓过来,心渊剑已在她的脖子上了,她想现在的身手挺快呀。
“快说,她在哪里?为何她的衣裳会在你的船上?”他冷冷地说。
“年轻人,不要冲动,我没看到你说的什么女子,下午的时候老夫确实载过一男一女,那衣裳是那女子留下的。”她故意放低了声音说,还不停地咳嗽。
“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人来人往这么多,老夫怎么会关注他们去哪里。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把剑放在别人脖子上。”她说着想把脖子上的剑拿开。
姜君宇刚想离开,忽然看到了那双白嫩的双手,他一手拉住了她的手,掀开了她的草帽,露出一张吓人的脸。
他退后一步,说:“你是谁?”
“年轻人,我是艄公。年轻人喜欢老夫?”她边说边伸手去摸他的脸,他慌张地一推就把她推入湖中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在湖边说,只见她无所谓地游到岸边,他刚想去扶他上岸,看到了那张娇小的脸。
他立刻绷紧了脸,缩回了手。
“快拉我一把,有点冷。”她在岸边说。
他犹豫了很久,刚想伸手,她在水中待不住了,跃身而上,就这样严严实实地把他扑倒了。
“你没事吧?”她想起来,他却按住了她,不断地吞着口水,他扒掉艄公的外衣,只剩下贴身的裙装。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为什么要骗我?”他低声说,“我以为你真的被人挟持了。”
“是你先骗我的,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孩子,还说我被关起来了?”她坐了起来,还伸手把他拉了起来。他用自己的衣裳把她包在身前。
“那还不是你离开我太久了,我想独占你几日。我只是随便说说,谁知你真相信了,还一步都不踏出晚凤苑。”他笑着说。
“现在我们扯平了。”
“凭什么扯平?我骗你只是想让你安静休息几日,但你骗我却让我胆战心惊。”
“我只是想约你到此夜游,谁知道你会跳下水,先回去更衣。”
“有这样吓人的约会方式吗?我看你就是报复。”
“反正现在都湿了,玩不成了,先回去。”
“我都不想回去了,这么多年总是聚少离多,你我从没有单独出游,你如果跟我说,到哪里我都会赴约的。哪会像现在一样两个落汤鸡。”
“马上过年了,着凉了就不好了。”她站起来,披上她自己湿的外衣,他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他们直接回到晚凤苑,更完衣后,她说:“我想喝你煮的茶了。”
“你等着。”他真的忙着去煮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