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看向那位优雅的精灵,低语中透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这件长袍是我暂时借予你的,但我并不知其确切价值。你还是告诉这位阁下吧,恐怕这袍子已经无法再穿了,按价赔偿也是应当的。”
刘勋轻轻晃动着长袍,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件长袍其实并不珍贵,只是未曾料到会被魔法奶油玷污。不过从痕迹来看,似乎是刻意为之,而非无意擦过。”
年轻人审视着袍上的斑驳,那分明是魔法蛋糕砸落所致的独特印记。
“是谁投掷的这枚魔法蛋糕?”
年轻人的目光从那位华丽的精灵男士身上移开,落在他身旁的孩子身上。
这样的行为显然不可能出自成年人之手,只有那些充满好奇心的小精灵才会如此顽皮。
“就算这是我扔的又如何,只是一件普通的袍子,我父亲支付得起赔偿。你又是何方神圣,竟敢为这个懦弱无能之人说话?我警告你,最好远离他,否则你也会被一同丢进深渊,成为魔鱼的美餐!”
小男孩挺直胸膛,双手环抱于腰间,高昂着下巴,挑眉挑衅。
闻言,那位精灵男士如遭雷击,连忙上前捂住儿子的嘴。
“你这淘气的小家伙,别胡言乱语!说什么丢进深渊喂鱼!”
两位男士苦笑地看着四周的宾客,点头致歉,露出尴尬的笑容。
“这小子在家看多了魔法传说,才会这样说,是我教导无方,让各位见笑了。”
被捂住嘴的小男孩不甘示弱,奋力挣脱父亲的束缚,气得脸色涨红,猛跺双脚。
“哪是看了太多传说,不是你教我的吗!你说遇到欺负我的人,就大声说要将他们丢进深渊喂鱼。你还说这样别人才会吓得立刻求饶!”
男孩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宴会中格外响亮,引得周围男士暗自窃笑,女士则皱眉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原来周董是这样教育孩子的。难怪会发生把魔法蛋糕扔到他人长袍上的事情。”
年轻人凝视着袍上的奶油痕迹,眼神逐渐冰冷。
“抱歉,杰少爷!都是我管束不力!这魔法蛋糕是他们孩子玩耍时调皮造成的误扔,不慎砸到了这位阁下!”
周董手忙脚乱,他看着自己的孩子,又看着那件长袍,脸上的表情比哭泣还要痛苦。
“这件长袍并不值钱,周董不必过于忧虑,但如果你的孩子再不严加管教,未来他可能为你带来的损失,不仅仅是金钱那么简单。”
文杰双手插在口袋里,眼中闪烁的光芒犹如锐利的剑锋。
“真是遗憾,我从未穿过如此精美的长袍。即便是赔偿后再买,也不一定能找到如此合身舒适的了。”
刘勋摇摇头,继续感叹不已...
杰少爷的名字一出口,整个大厅的气氛骤然转变。有些人放下了手中的魔酿水晶杯,悄然退至阴影处,不愿再目睹这场风波。
留下的众人,视线无一不聚焦在那位周大人的身上。
只见他面色如霜,额头上晶莹的汗珠滚滚而下,沿着他岁月刻画的沟壑滑落,滴入他那打磨得如魔法镜般闪亮的靴子里。
“文杰,放过周大人吧,他已经因孩子的顽劣自责不已。再说,那个小子怎么也不会料到蛋糕会砸到我。若砸中其他人,或许赔款了事就罢了。”
刘勋的语气悠长,每个字眼都清晰入耳,其言外之意是:砸到任何人,都远不止金钱赔偿那么简单。
刘勋此话,巧妙地将自己的耻辱转移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身上,也让周大人树敌更多。
“刘先生,是我儿无知,回去我一定严加管教。这件魔法织锦我会找顶尖的法师修复,保证不留一丝痕迹。若你喜欢别样的样式,我也能请来定制大师为你打造。”
周大人的手掌已是湿漉漉的,言语间带着明显的颤抖。
称谓的变化,刘勋心中已然明了周大人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文杰仅是文家分支的幼子,尚且让他畏惧至此,若真惊动了文家长辈,恐怕他会吓得六神无主。
“再精湛的修复也无法复原最初的质感,定制的衣服也无法复制完全相同的触感。即便一模一样,感觉也会有所不同。”
刘勋故意将擦拭奶油的魔力纸丢弃在地上。
此处虽是孙家的领地,但有文杰在场,他倒想看看谁敢挑战他的权威。
如果有胆之人站出来,多半是那位神秘人的手下。
只要有人敢公开质疑,他便能顺着线索,探寻那个神秘人的踪迹!
“我已经尽力了,若刘先生仍不满意,我唯有代表犬子向您深表歉意。我明白刘先生不在乎这点金钱,多有冒犯,请原谅。”
周大人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牵着儿子,按住他的头,深深地鞠躬,姿态犹如东方古老国度的臣服。
这样的姿态,刘勋一眼便知他们经过无数次的训练。原来周大人也不过是个倚仗权势的小角色,自己竟高估了他。
“罢了,只是一件衣裳,无伤大雅。只是失了颜面,我在此宴中也难以自处。文杰,你继续尽兴,我先告辞。”
对于刘勋而言,这样的场合去留皆可。纤纤已险些为他引来是非。
再有波折,她若再出面,对她形象影响甚大...
"今日是孙老宗亲的继承者,满月庆典洋溢着欢庆气息,何需拘泥于繁文缛节。你就留下吧,孙老家主心胸宽广,不会在意这些琐事。况且,你的衣物不慎沾染污渍,又非你蓄意所为,对吧,buchuan。”
文杰刻意提高了音量,确保全场都能听见他的言辞。
他要让这里所有人明白,少主是他的盟友,谁胆敢触犯文家人朋友的威严,便是与整个文家为敌!
刘勋微微一笑,他深知文杰话中的深意。
只是,孙家人是否会给予文家这份颜面,仍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