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是一滴血,”老板恐惧地盯着她指尖那滴血,颤抖说,“我听到那个纹身的男人问另一个人,为什么要取他的眉心血。”
宋益也皱眉。
“是他害了我们吗?”老板娘颤抖的音调中有着难掩的愤怒。
“是你们的阳寿尽了。”她说着,手指揉了揉,抹掉了那滴血。
她站起来转身,三个客人并排站在那里,每个人脸上都是死灰色,对她颇有忌惮。
“你们也都想起来了?那就一起走吧。”
白岫眨了眨眼。
他是被耳边的警笛声吵醒的,那警笛声太近了,警灯的色彩也照得他眼疼,所以他就睁开了眼。
是那间名字很吉利的丰祥饭店,店里灯开着,白炽灯打下来照在光亮的白瓷砖上,却并没有带来预期的亮度。店里和外面一样热,因为空调没有开,而店门大敞着。
外面横着条警戒线,线外面停着两辆警车,闪着警灯,很多身着制服的警察在各忙各的,店里也有很多警察在走来走去。
实际上,他们面前就站着一个。除了这一个以外,其他警察似乎对他们熟视无睹。
这个人身高185以上,胡子拉渣,块头很大,因为外表过于邋遢看上去应该比实际年龄要大。任谁一睁眼就被这么个糙爷们深情款款地凝视都会受不了,他也不例外。
睁眼后,白岫最先做的就是深吸了口气。
“你谁呀?”那凶悍的警察手里夹着根烟,似乎在等着问他这句话已经等了好久。
“我见过你。”白岫说,“那天去图书馆的市局刑警里有你,纪队长。”
“图书馆?”纪逢舟被这三个字搞慒。
白岫的手动了动,不是他自己要动,是被另一只手牵制所至。他的手还和宋益也的紧紧拉着,所以她的手动了,他的就也动了。
她手动了,是因为她也醒了。两个手牵着手并肩站着坐梦的人,真稀奇。
宋益也不理面前纪逢舟的大脸,反而转头看他,问说:“有何感想?”
“那顿饭要是也做数,妳就真的太卑鄙了。”
“你还挺机灵,知道那菜不能吃。”她说。
“我不知道,我还饿着呢。”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纪逢舟听了个云里雾里,旁边小警官们一个劲往这边瞅,都叫他吼了回去。
那只大冰柜已经被搬走,宋益也瞧着地上冰柜留下的划痕,实在无法相信这只是巧合。
这丰祥饭店本是间夫妻店,在这时间不长,菜也没什么水准,最近令这间店出名的事就是这店里老死人。
先是店主两口子突然失踪,只是人没了其他什么痕迹都没有。房东怕惹麻烦,也没有报警默默把店关了,到此店里的事还没有外人知道。
一开始是房东想把这店重新出租,叫了电工来维修坏了的线路,结果那电工师傅刚要插上冰柜插销试电,一个头栽倒在地上,直接送了医院。
医院诊断说是急性心梗,人没留住。这事当时目击证人很多,没房东什么事,可也因此影响了心情,转让店面的事就此搁置下来。
后来就是房东太太本人,可能是想清点店里东西,桌上还有她写了一半的物品清单,被她儿子发现时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送去医院也因救治不及时去世,巧合的是诱因也是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