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姜挽歌要去看望受伤的诗律,打算将年纪还小的诗暖暂时寄养在亲戚家。
奈何,他们一个一个的,都找了借口,不肯接受她。
“大舅妈说,我家太小了,一家子都住不下,哪里还能再容下一个。”
“大姨说,我家的经济条件你也知道,我哪有能力养,你还是找其他人看看吧。”
“三叔说,我一个大男人,连媳妇都还没娶,那会照顾小孩子,别逗我了。”
听完诗暖说的话,他们全部都哑口无言了。
都低着头,无颜面对她。
诗暖看着他们,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们一人几张嘴,你们不嫌累吗?”
“我告诉你们,我不需要你们的照顾,我还得多谢你们,让我看清了有些人的真面目。”
“我已经没有妈妈了,现在我连爸爸也没有了。”
“我会自己对自己负责,我不需要你们,都给我走。”
诗暖推着他们离开,一个人无助的坐在地上。
此刻的阳光多么耀眼,可包围在她身边的,却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接二连三的坏事发生,先是妈妈病倒了,再是爸爸出任务时,为了掩护队友而离开。
年仅十几岁的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唯一还保留的,便是父亲留下来的那套别墅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拱手让人的。
晚上七点多。
诗暖一个人伤心完了回到病房时,发现里面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她立马警惕起来问:“你是谁?怎么在我的病房里?”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关掉手机,抬眼来看她。
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面,尽满是柔情。
男人站直身板来,温柔谦逊的作自我介绍:“我是温司礼,你以后的家人,及监护人。”
温司礼。
这个名字,多么的熟悉。
诗暖一下子记了起来,她激动的跑到他面前。
当年那个不苟言笑,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情,他都是冷漠脸的大哥哥,如今已经长大了。
算算时间,他已经快二十了,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头了。
“暖暖,怎么了?”他把手放在她的额头前探了探。
这个距离,使得诗暖的脸颊不由的变红。
呼吸和心跳也不听自己的使唤,局促和砰砰跳,感觉下一秒,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温司礼看她的脸都红成苹果了,以为是身子出了什么事,焦急的将人抱起,到病床上躺着。
“暖暖,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用不用我去把医生叫过来看一下?”
“不用了哥哥。”她拉着他的手。
觉得不适合,很快又松掉了,诗暖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温司礼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
从前的他,不会关心,担心自己的身子。
更加不会和她发生任何的肢体接触,都是诗暖主动碰他的。
可现在,他变样了,变得更好看了不说,人也不再是冷漠无情的,还懂得抱人了。
以为他这种冰块脸,身体和手掌也是冷的,没想到,却是如此的暖和。
突然,一道哭泣声传开,诗暖拿手捂着脸掉眼泪。
温司礼一下子慌了,怎么好好的哭了起来。
“暖暖,你怎么了?”
“是不是身子那里痛?”
诗暖一个劲的摇头:“不是,司礼哥哥,我想见爸爸,想见爸爸,他出事了,我想见他。”
“爸爸出了意外,我想见他,可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他在哪。”
她抓着温司礼的手,苦苦哀求:“哥哥,司礼哥哥,我爸爸呢?我爸爸呢?他在哪,你带我去见他好吗?我想见他。”
温司礼轻声:“好,我带你去。”
“暖暖别哭了,把眼泪擦擦,不然叔叔看到会不高兴的。”
诗暖听话的照做,拿着他递来的纸巾擦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