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晨不在意道,“一桌饭而已,她能来也是看我爷我爸长辈的份上,看我估计不会来,我小时候跟东来哥总是打她。”
梅子扑哧一下乐呵了,接过凉好的稀饭趁空吃了。
俩人从早上一直忙到小晌午,汪老九骑车带着老父亲和妻子到家了。
“梅子来帮忙了,吃过早饭了没?”汪老九进屋看梅子端东西,赶紧开口打招呼。
“吃过了九叔,你这鱼是鲜吃还是酥?”梅子指着车上拎下的大鱼问。
汪瞎子看看鱼吧嗒抽烟,“这么大鱼鲜吃不好吃吧?”
“那就给酥了,”梅子拍手说完接过大鱼,出门回自己家把鱼洗了。
凡晨送了热稀饭去堂屋,又给端了一大盘炸货,“爷,我带回来很多水果,回头晚点让我爸捡点送给梅子姐,她今天早上给我帮了一早上的忙,还送了一盆东西来。”
“行,还有你带回来的什么营养品,我喝不惯,回头也让你爸给她爷拿一点,”汪瞎子不在意的挥手,抱着热乎大稀饭碗喝了一口。
汪老九领着洗好的凡晨妈,坐下也大大的喝了一口稀饭。
“幸亏昨天买了大部分回来,今天上街人多的都挤不动!买鱼就差抢了,”汪老九无语的说完。
凡晨闻言笑,去厨房继续忙她的炸东西。
一个小时候后,梅子拎着洗好的鱼过来,给剁剁砍砍,舀了淀粉打上鸡蛋,又给调料撒了一遍,油锅再次烧热开始酥鱼酥肉,差不多忙到午饭完才算彻底炸结束。
凡晨捡了一盆梅子家没有的,非让她带回去吃着玩,闻了一上午的油烟人也不饿。
下午喝了两碗米汤,凡晨再次带上狗皮帽子,身上衣服也是脏旧的,提着鸡和鸭子去门口河边杀,傍晚坐在门口洗鸡毛。
这个年过的凡晨都累瘦了,半夜给牲口洗好挂在廊檐下冻着,进屋给香续上,回屋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要不是队里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凡晨估计还能再睡一会,爬起来简单吃两口,挽起袖子便是疯狂煮菜做饭。
汪瞎子坐在灶洞抽烟烧火,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孙女回来这两天,家里过年的气氛明显热烈了不少。
烀好的菜送去屋里放好,然后就是整治过年的饭菜了,凡晨给她所有本事都拿出来,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上桌。
凡晨心里一阵恍惚,看她爷她爸开心的笑脸,她也跟着笑,年饭结束收拾锅碗,凡晨早早的进屋休息了。
关上房门关上灯,凡晨拿出香对着地仙像点,地仙像没有任何的动静,大概十多分钟的时间,观主给她来了电话。
“凡晨,好好的过年别瞎召唤,”观主说完都没等凡晨回应就挂了。
观主不是不想让凡晨说话,而是她此刻大门外被人围了。
“早就听说先生来了,我等失了礼,让先生久候了多日,”门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观主他们……”
观主伸手拦住吕大叔,“让他们鬼叫去,我们今晚不宜出这个门,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明白了,吕大叔两口子老实的去了厨房,端了两盘热乎气不大的菜送来。”
三人围坐在火盆边吃饭,听见门外又传来一声凄厉的啊,吕大婶端碗的手一怔,目光看向大门口不解。
观主还是神色如常的吃着饭没抬头。
门外的十多个闻家人也是一怔,目光盯着死在门上的人,脸上都是暴怒的怒火。
“不懂规矩了是吗?还没到火庙节就急着见血?”一道苍老的声音不满的响起。
闻家小伙一惊全都回头看,矮挫挫的人拄着拐杖站在黑暗里,空气里随风飘的都是纸钱。
“老鬼,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闻家又出来一个年轻气盛的人骂道。
“你是闻道虬的什么人?他儿子吗?”老人不但没收敛态度,反而还奇怪的问年轻人。
“跟你有什么关系……”年轻人咕噜倒地不起,身体抽动了两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看不动了。
“你……”
“这是鹿儿村的规矩,不是你闻家的规矩,不管你们多么了不起,来这儿了,就给我好好的别惹事,想要老朽给说法的,让你们族长亲自来找我要,”老者说完拄着拐杖转身走了。
闻家人面上都是惊异,他们没有一个人看清老者怎么出手的。
“给他们抬回去,”此次领头的人吩咐其他人抬人走。
他们现在过来的几个人,全是没通过长辈点头的,想着不就是死人村吗?有什么好怕的?闻家哪一处不是死人地?